江月又气又恼,脸色涨的通红,指着彦璋脚边,正色道:“大人,卑职东西掉了……”
彦璋撩开衣摆一看——
一个干瘪的黄澄澄的橘子皮掉在自己脚边。
就为这东西,江月才一直贼头贼脑偷窥自己,还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德行?
看了看脚步这玩意儿,再看看江月,彦璋将那橘皮踢过去。
江月连忙蹲下身子,将东西捡起来,又仔细掸了掸灰,这才重新揣入袖中。
彦璋冷冷注视片刻,又漠然地移开视线。
对面,用了一圈的刑具,那卖鱼的依旧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掳走香淑,又说在南郊河边见着香淑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自己是冤枉的。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报官?”彦璋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当时完全是财迷心窍,见她身上有不少好东西,就将她拖回船上,想仔细搜罗一番再丢下去,谁知道遇上个熟人……我胆子小,一直找不着机会,这才趁夜黑扔到到赵家桥头那边了……”
“既然求财,香淑头上那柄金簪值不少银两,你为何不拿?”
卖鱼的顿了顿,道:“大人,我媳妇不喜簪子这些东西,所以我……没敢拿,怕回去挨骂。”
“那你拿了什么?”
“大人,我拿了她身上的一包银子,还有、还有……两盒胭脂。”
“胭脂?”
“两盒柳家的胭脂。”
“你拿胭脂做什么?”
“想、想给我娘子用——”
问到这里,彦璋心头微微一震,想到之前江月提过的“他们夫妻恩爱”之言,他偏过头,望向立在一边的江月。那人似乎也怔住了,一脸的震惊。彦璋收回视线,当即吩咐道:“贺远,江月,你们二人去他家里看看。”
江月、贺远领命而去,彦璋这才继续问话。
卖鱼的姓张,排行老四,大家都习惯叫他张四。城外南郊有一条河,以打渔为生的人几乎就在河附近住着,张四也不例外。
江月二人骑马沿河狂奔,到了下游之地,才找到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