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将茶搁到他跟前,又利落地挽起袖子:“大人,让卑职瞧瞧您的伤势吧。听贺大哥说,您伤得还是挺重的,卑职的手法虽比不过大夫,但也不赖。”
彦璋不答,只是默默摇头。
“大人,这回不用您再付银子的。”江月冲他眨了眨眼,俏皮笑道。
彦璋心念微动。他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人,唇角嗫嚅了会儿,有些话终究没问出口,只是道:“那有劳江衙役了。”
“您客气什么?”江月笑道,“大人,您先吃着,我去外头吃个馒头就过来。”说着,她摇了摇手里另外一个馒头。
彦璋连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边倒了杯茶,递给她,道:“你就在这儿吃吧。”
“那怎么行呢?”
“……和本官不用这么生分。”
江月笑了笑,这才坐在一旁,就着热茶啃馒头。她边吃边问:“大人,咱们这次去临安府查什么案子?”
彦璋坐到她的对侧,说道:“浙江的海防图泄密,圣上大怒,要咱们过去走一遭。”
“这不是咱们大理寺该管的吧?都察院的人呢?”江月疑惑道。
“起初确实不是咱们管的,可临安守备何忠明突然一把火死了……”
“啊?那是何忠明做的?”
彦璋摇头:“不好说。”
“这人都烧没了,咱们还能查什么?”
“查什么?”彦璋蔑笑,似是而非道,“查个陛下心安。”
这莫名其妙的话,江月不太懂。她默默吃完馒头,这才道:“大人,劳烦您宽衣。”
彦璋这一回自己动手了,因为让江月伺候他宽衣,实在别扭的不行。他也没有全脱,只是解了半边衣衫。江月低头看了一眼,讶然道:“大人,您这伤得不轻,我再去打盆热水来,先替您敷一敷。”
彦璋心头一暖,正要说不用,江月依旧跐溜一下子窜出去了,再回来手里端着个热水。江月绞了帕子,又盯着他的伤处查看。彦璋莫名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接过去,敷在右肩。
江月在旁边无所事事,于是又问起临安的事:“大人,那何忠明的事棘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