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抹着汗,“臣不敢,宫中一切用度照常。”
“那就把宫中的费用先拨给礼部。”
“可是,如果拨了礼部所需银两,宫中下月就得断粮了。”
“断粮?”君泓微微扯动了嘴角,坐直了身体,“传朕的旨意,明日起,先皇所有后宫妃嫔,育有皇嗣的,迁入各皇子宫院,未生育的,每人发回原藉,由当地府衙每月发放纹银一百两,直至寿终。宫女太医减半,各宫月银减半。”
堂下大臣个个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新皇上位的第一把火,竟然是从宫中烧起。
“皇上……。”有人要开口,可是君泓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他说,“别跟朕讲礼讲情,难道各位没听清楚,国库已经空了吗,让人回原藉总比饿死宫中的好。”他顿了顿,再说,“再宣另一道圣旨,由于国库空虚,停选秀女,娶后纳妃之事,三年后再谈。”
易惊鸿不动声色的笑了,他悄然抬眼,望着高坐于台上的君王。
这个男人,配得起这崇兴天下,不负他家公子寄予厚望,甘心辅佐。
“皇上,臣有事启奏!”兵部尚书张台铭也站了出来,“下一年度兵马所需军费,也请皇上定夺。”
君泓略略抬眼,“所需兵马费跟人马有关,爱卿把兵部现有的军队,战马,武器数量都统计出来吧。”
张台铭上前一步,“臣早已经备好,请皇上过目。”
太监很快将清张台铭所呈的清单端了上来,君泓大致扫了几眼,便道,“兵部确认现有的军费无法负担下一年的开支,并且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确是如此,冬天快连棉衣都发不上了。”
君泓微微笑了开来,“前几天叶星扬还在抱怨说边关草肥马壮,就是差点人,既然张爱卿已经被军费逼至如斯境地,就从兵部划二十万人,交由叶星扬麾下,至于他所需军费,就由他自个儿筹集。张爱卿,您的人还多不?”
张台铭脸色铁青,“皇上此举,恐怕会鼓励某些人拥兵自重,更何况自筹军费,恐伤平民啊。”
君泓摆摆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更何况叶星扬敢扰民的话,朕自会处理。张爱卿,兵部是不是还嫌人多经费不足?实在不行的话,朕再给叶星扬划几十万过去。”
张台铭还想说什么,梁略已经跨前一步,“皇上,叶星扬只是一小小的驻防将军,若是再加兵力,实在不妥。不如再给兵部户部一些时间筹集经费,实在不够的再另寻他法。”
君泓点点头,此时此刻,也实在不宜再穷追猛打,“就如梁相所言,只给叶星扬二十万人。其他诸事,稍后再谈。”
他心中有事,再草草说了几句,便散朝了。
今日朝上的对峙,谁输谁赢,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