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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傅家,这一年,便去了两人,傅景晏日渐话少,原本热闹的侯府也变得冷清下来。

    第二年他袭了傅连的侯位,在府中,却不许家仆们唤他侯爷,而是大公子。

    对此,傅老夫人随意提了一下,府里向来只管傅连唤作侯爷的,管他叫大公子,傅景宸为二公子,年幼的傅君宝则是三公子。

    傅老夫人没有细说个中原因,但沈禾也大致能猜到,他这只怕是在逃避吧,只要没有人取代侯府侯爷这个称呼,他大概就觉得这个人就不会真正离开,一旦取代了,有些痕迹就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坚持唤他大公子,是不是也在提醒着他人,侯府的主子可不止这几位,或者说,是在告诉他自己,傅景宸永远都是傅家的二公子,永远都是他的弟弟,从未真正离开过。

    她突然有点同情傅景晏。

    还记得那日他喝了酒,躺在她的膝上,他说还有一个弟弟,喜欢读书写字,可惜被他们成天逼着从武。

    他大概是后悔自责,觉得要是当初任由傅景宸去做想做的事,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所以,才会对傅君宝读书一事格外重视上心。

    沈禾不自觉地皱起了细眉,清秀的脸上有了些许感慨的意味,她摇着蒲扇,思绪继续涌动着。

    突然想到,其实,傅景晏的自责完全没有必要,傅老侯爷和傅景宸被困在城中次日朝中便派了大军前去,另一方面他也带兵前往,只不过中途突然遇阻——

    她摇着摇着的蒲扇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已经在沸腾的药罐子,有些自嘲地摇摇头,竟然会往他人陷害这方面想。

    兴许是她想太多了。

    傅景晏待她确实还不错,既然傅老夫人有意让她旁敲侧鼓引导引导傅大公子,那她就试试,虽然成效可能微乎其微。

    药罐子沸腾的厉害,灌内的药汁直接冲开了那盖子,她目光被吸了过去,一时急的忙伸手去扶,药汁又从里面冲出了一点,直接溅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母进来就看到她这手忙脚乱的模样,赶忙走了过去,拿起地上的抹布,“怎么熬过头了?在想什么呢,还有呀,这有布不用,直接上手,”沈母拿开她的手将灌口处理好,又俯身用灰堆盖了灶里的火苗。

    “火烧的太猛了,我一时着急,就忘了拿抹布了。”手上被溅了一下,现在灼热灼热的,她将手放在嘴边吹着气。

    最后沈母给她用水浸泡了几遍,然后又给烫着的地方贴了几片葱叶。

    好在处理及时,最后到底没有起水泡,只是那一片红彤彤的。

    只是触碰一下还有一点灼痛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傅景晏今天让她小心点不要烫到,当时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偏偏还是右手。

    第二天临走之前,沈母让她今日就别去了,她想了想,拿着这么高的酬劳,不去还真说不过去,沈母没法,又给她缚了两片大葱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