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晏皱了皱眉,李知来乃李素清之父,他们傅家曾经的亲家,当初未立太子之前也未见他主动站到哪边,如今竟弹劾太子,怎突然也搅进这滩浑水里?“结果如何?”
“能如何,所举之事,证据不足,最后倒让父皇反斥责了一番。”他略带嘲讽地笑笑,“父皇那日召你进宫,都说了什么?”
“殿下,蠢钝之人,恐怕亦有还手之力,陛下打算将俞北兵权交给宁王。”傅景晏起身,站到窗边,又道,“眼下,不好处理了。”
赵成越听了,起先觉得愤怒,而后又转念轻笑,“俞北兵权便占了我朝兵权一大半,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不过,本殿已经想好对策,叫他早早滚出京城。”
“那臣便等着殿下的好计谋了。”
“不说这个了,明日本殿生辰,父皇母妃打算宴请百官,各位大人的千金也都会到场,你也过来吧,本殿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尚未成家,傅夫人不着急呢?本殿小你几岁,这都儿女成双了,明日不若从中挑一个,选中了,父皇定会给你赐婚。”
心知这赵成越是想彻底拢住自己,不过,他是懂得全身而退的人,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完,便带沈禾回锦川,过着那平凡的小日子,他眯了眯眼,回头道,“多谢殿下忧心,不过,臣这终身大事早已定好,您且放心。”
“哦?”赵成越有些意外,“哪家千金?”
傅景晏揉揉指腹,仿佛那里还残存着沈禾身上的气息,那软细的腰,手感甚好,“寻常人家的姑娘,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行,那明日便带她一道过来吧。”赵成越摸了摸下巴,脸上神情有几许异样,这傅景晏竟会看上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想来动了真心,这人只怕是锦川那边的,听他这平平淡淡的语气,莫不是他打算将来去锦川那边待着?想到这,他握了握拳,父皇昨日已与自己说了,明日便会恢复傅景晏的官职,到头来,这又成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哪里能他说要走,便由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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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晏回去时,沈禾正在屋里拿着笔杆子写东西。
她穿的单薄,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简简单单别了一根发钗,她写字时爱站着,许是之前给人写字时养成的习惯,这般看着,颇有那些文人书法之势。
“在写什么?”他取了件衣服给她披上,低眸看过去,一排排小楷在白纸上整整齐齐的列着。
傅景晏突然回来,又没声没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外头丫鬟也未提醒,沈禾听到他那有些低沉的声音,手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纸上的字瞬间糊了一团,她放下笔,回头在傅景晏结实的胸膛上锤了几下,“都怪你,字都毁了,这可是我给我娘写的信呢。”来到京城已有三日,方才不由有点念着她娘,这才打算写封信给她娘报报平安。
傅景晏捏住她的手,低头在那如青玉般的五指上亲了下,“成,都是我的错,回头和你一道写一封补回去如何?”
“我没真生气,你忙,这事就让我自己做好了。”沈禾知道他不爱写这些玩意,低头笑笑,挣开他,转身收拾着桌子。
“明日与我进宫吧,太子殿下生辰,陛下在宫中摆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