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神经简单,见景帝气息不顺,又解释道:“按医理是如此,女子只要阴阳调和便能益寿延年,但男子,却必须找一个阳气精纯的女子方可保命,但女子属阴,要阳气精纯,却是不能。”
张弛越说,景帝的脸越黑,最后,他选择了噤声。
苏陌端着刚煮好的茶水进来,直觉煞气凛冽,茶杯在托盘里颤动了两下,发出细微声响。景帝转过头来,眼神不善。
苏陌噎了口唾沫,压下惊惶。
景帝转回头,敛起煞气,对张弛道:“苏陌不是不能人道吗?你给他开些方子,好好调调。”
张弛暗自捏了一把汗,煞气如此重还能叫狂疾大好?
张弛领旨去了太医院,苏陌默默地掬着一头汗将茶水放到景帝面前,非常委婉地进谏道:“皇上,微臣面皮薄。”就算不能人道,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青天白日下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深怕别人不知道她不举似的。
面皮薄?朕就还没见过比你更厚颜无耻的人了。
景帝起身,看着面前那截嫩脖子,低头嗅了嗅,这气味是很好闻,但的确也不是那日他在湘南王府嗅到的宓香。宓香能催动他的□□,挑起他的兴致,即便鼻子不记得,身体却是能记得的。宓香之气若有似无,无从寻觅,而苏陌的香味很宁神,虽淡却能捕捉。
景帝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多心了。宓香难得,怎会一下就能觅得两个?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有苏陌在时,他的睡眠才能毫无障碍,但御前伺候的人,多少都能察觉出这种异常。单看刘德元那一帮内侍以及刘大青那一帮近卫便知一二。
苏陌仰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景帝,等待这位给个话。
景帝难得勾了一下唇角,答道:“爱卿,讳疾忌医是不好的。”
苏陌:“……”
张弛那叫一个尽责,不到午饭时分,苏陌的壮阳汤就已经熬好了。
苏陌看着汤色,以及飘出来的药味,小脸儿白了白,这壮阳汤喝下去,她该不会长胡子吧?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臣子,苏陌恭恭敬敬从张弛手里接过汤药,又恭敬地给景帝磕了一个响头谢主隆恩。
张弛端着另外一碗羹汤送到御前去,“皇上也歇息一下吧。”
景帝接过,一手拿着调羹,一手支着下颌,眼睛时不时地去瞟端着汤药不喝,反而在大殿里看似若无其事晃来晃去的苏陌,果不其然,小东西一晃进了偏殿,不消片刻便端着空碗出来,坐回阶下为她特设的位置,端着空碗再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空气,还长长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