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笑道:“当然,有肉香,有骨香,还有血脉之香。肉香是外露之香,容易捕捉,骨香和血香却是内蕴之香,也最为精纯,却不易泄出。”
“那如何辨别?”
“内蕴之香,可以将内涵之物外露便能嗅到,比如血香可以放血,至于骨香……”
“总不能剔骨吧?”
张弛也有点为难,“这骨香是最难寻觅的,也最难诱导。骨生髓,髓生血,而肾主骨,所谓妙骨也是媚骨,若皇上遇到的是这种,或许,只需让她动欲即可。带骨香者动了欲念,即便骨香未出,大概也能从血脉中发散出来。”
“你这个意思岂不是要朕去侍候她?”
“那要不就用药?”他配药最在行,配个媚药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显然这样下作的事情绝对亵渎了暴君的魅力,景帝缓缓吐了一声,“那倒不用。”
是日晚上,苏陌在某个角落里喝着苦着极致的汤药时,徐丹华正受宠若惊地品尝着皇上亲赐御宴。
这阵势,谁还不知道徐丹华要侍寝啊?果然,御宴上歌舞方歇,景帝又赐她香汤沐浴,苏陌坐在榻上听见外面唱诺时,打了个寒颤。
伺候苏陌的小石头道:“大公子节哀。改明儿个,咱们都得叫她一声娘娘,您看开点。”
苏陌觉得自己真的看不开,她觉得自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如徐丹华这样的人,怎么也要行侠仗义一翻,解救暴君于情.欲的水火,所以那晚,她梦游了……
从香汤里走出来的徐丹华踩着上等羊绒织就的地毯,徐徐走至君前。
自从得知她可以进宫伴驾后,她无数次肖想过这个夜晚。可当这一时刻猝然来临时,她却紧张得不知所措,连沐浴都比平日多了一刻钟,深怕哪里洗得不够干净,也深怕自己身体哪里不够好,被景帝嫌弃。
捧着一颗娇嫩的女儿心,穿着轻薄纱衣,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面前,感受着他的凌厉视线从她的头顶一寸一寸滑过身体。徐丹华的心在颤栗,脑袋在充血,昏昏然间,身体摇摇欲坠。
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轻柔地扶住她的肩,牵引着她走到坐榻前。徐丹华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火烧得脸上通红,她不敢抬头,双手捏着衣角,听着房里的气息。
景帝没说话,过了良久,徐丹华肥着胆子,含羞带怯地偷瞟了一眼对面坐的景帝,当看清楚他在干什么时,猛地一惊,冷汗沿着背脊默默地流了下来。
此刻,景帝正拿着一柄小巧的匕首在给自己放血,一刀划过手掌,殷红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滑落入杯盏中。
“皇室有个传闻,血性相合之人,结成夫妻才能长久,所以,合卺酒,我们饮的不是酒而是对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