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蹙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有不甘,又突然凑到她脖子上嗅了嗅,苏陌被吓得浑身僵硬,眼睛紧张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景帝的侧脸,便见景帝的嘴角轻轻翘起来,龙爪顺着她的背脊,像在数她的脊梁骨,缓慢但十分有质感地滑到她腰上,爪子伸开一握,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苏陌只觉一股异样从背脊蹿出来,不过一个晃神,景帝的气息已经变得炙热而沉重,呼出的热气就像是炭火一下燎过自己的脖子。
本能的恐惧让她想逃跑,可景帝突然拎着她脖子,她未及反应,已经被扔上了柔软的大床。她离龙床的距离好说也有一丈之遥,就这样横空飞过去,床上再软和,也摔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赵毅却如一头猎豹一眼,猛地蹿到龙床边,看着落进自己窝的猎物,满意地喷出一口热气。
苏陌一个激灵爬起来,往床角缩了缩。
“皇上,我是苏陌!你清醒一点!”
赵毅哪里有半分清醒,长臂一伸,抓住苏陌的脚踝将她拖了出来,一口下去,终于咬到香甜可口的东西不再硌牙了……
而此刻徐丹华被绑了手脚蒙了眼睛,躺在地上。她刚跟张弛分开就被人敲晕了,此刻醒来,只觉得浑身冰冷。
若不是嘴被堵上,她早大喊大叫了。
但此刻,她只能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王看着面前的徐丹华,这就是景帝找的解药?
他在她身上嗅了又嗅,根本没有嗅出一点异常,甚至气味都不是他所喜欢的。与其说徐丹华身怀宓香,他倒更相信苏陌那个小混蛋身上的香味更像。
安王走出门,对手下使了个颜色。他并不打算在徐丹华身上留下自己什么把柄,自然不会给她一点揣度的依据,即便是手下都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安王兴致甚好地回到自己的宫殿品着香茗,他很好奇,此刻这粒药在自己手里,那位皇兄今晚当如何熬过去?
他查过书,狂疾若是失控,能强忍下来的人只能用圣人或者神人来称呼。他不信这位皇兄真能忍得住。这东西只宜宣泄而不宜强压,强压轻则自伤,重责殒命。
但宣泄若没有宓香之人,便只能施暴,他依稀记得,当年除了那个宫女死掉外,似乎还伤了几个侍卫才罢休。那时,赵毅还不过十四岁,哪里有如今这般生猛。
安王安详地喝着茶,等着赵毅将未央宫拆给文武百官看。
但这一口茶到嘴边,他却没能咽下去。就在茶水将入未入那一刹那,他嗅到了一股极淡极淡却不容忽视的香味,原本冰冷的血液突然窜动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