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与韩耀成婚前的事,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但婚姻大事唯有父母之命,荣贵妃如此说来,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罢了。
慕容芙美眸流转,抿唇一笑,眉宇间说不出的娇艳:“娘娘得陛下与殿下信重,眼光必然比我母亲更好。”
荣贵妃再次笑了起来:“方才还和王二娘子在一处,怎么舍得来陪我们这些无趣的人。”
慕容芙道:“阿雅见瓶内的梅花有些蔫,要去找几株新梅换上,我畏寒便没跟去。姑母与众位夫人都是平时所仰慕之人,怎会是无趣的人。”
荣贵妃神色越发的满意了,望向对面的王夫人道:“本宫看王二娘子性情温和,行事大方,很是不错。”
王夫人敛目道:“阿雅自小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这才比别人稍细致些。”
荣贵妃对王夫人点点头,缓缓侧目滑过众人,正欲说话,却见门口进来几个人匆匆而来,打头的赫然是一身明黄的皇甫策。
荣贵妃笑了起来:“正要说太子,没成想他倒是来了。”
皇甫策骤然见满园的姹紫嫣红,有片刻的怔愣,急忙垂眸疾步的朝花庭走来。荣贵妃与众夫人见皇甫策如此窘迫,相视而笑,待皇甫策进门,赶忙起身去行礼。
皇甫策走进纱帐内,迎面撞上五个起身行礼的夫人,惊讶之余,力持镇定的站在了原地,只那宛若白玉的脸上,露出一抹嫣红色,好半晌勉强镇定下来,温文尔雅的让众位夫人免礼。
众位妇人虽看似目不斜视,但都在暗中打量这已近三年不出来的太子殿下。今日的他身着浅黄色的广袖长袍,整个人站在花庭中间,说不出的芝兰玉树,俊美无俦。
皇甫策感受到了众多打量的目光,垂眸蹙眉,轻声道:“不知皇婶找侄儿何事?”
荣贵妃听到皇甫策的称呼,眉宇间的喜色更重。荣贵妃虽是泰宁帝的原配,但因并未封后,严格的说来只能算是贵妾,如今得太子一声皇婶,皇甫策的敬重可见一斑。
荣贵妃笑道:“太子在宫外养伤许久,众位夫人已是多年不曾见过,这才将殿下叫来,见上一见。大家本都是不远的亲戚,太子不必拘束。”
王谢陈刘与贺家,都是百年的世家,自来有通婚。
皇甫家得了天下后,宫中嫔妃总有几个地位高的出自这几家,皇室旁支也曾求娶过这几家的女儿,虽然那时几家人只舍得将庶女嫁给皇室,可这亲戚一说,实然也不算是错。
皇甫策通透,怎会不明白荣贵妃的未尽之意:“各位夫人有礼了。”
荣贵妃道:“王、谢、陈、刘、贺五位夫人,殿下自小肯定见过了。阿芙是韩耀的新妇,想必殿下还未曾见过……”
皇甫策点头称‘是’,却丝毫不曾抬眸。
王、谢、陈、刘四家,本在皇甫策的意料之中,整个大雍能登上后位的女郎,怕只能出自这四家,不曾想荣贵妃的邀请之中,居然还有贺家。想来定是贺明熙求了陛下的,不然以贺家的门第,是万万不会坐不到这花庭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