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怔了怔,许久轻叹一声:“怎会不生气?当初我恨不得杀入太极殿里,将那贱妇活活打死才好!这几日你母亲与嫂嫂连番入宫,为的什么?若非你父亲与几位兄长的交代……陛下病体方有气色,一直进补尚且补不过来,那小贱妇不知使出了什么下作手段,竟是引得清心寡欲的陛下行事……这那是一次能成的事!”
慕容芙也黑着脸道:“姑母说得极是!这样有手段的娼妇留在太极殿里,只怕是个祸害!如今那腹中的孽障已七个月了,若让她生个皇子,这宫中再无姑母的立足之地了!若姑母不好出手,待到找人冲入太极殿里,二话不说先将人打死再说!”
荣贵妃拿起玉梳,梳理着散在鬓角的长发,冷笑道:“也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这般的没有城府,有勇无谋。”
慕容芙有些生气道:“姑母总是这样说我,我还不是为了姑母与夫君,你们都是一心向着东宫,这贱妇生个女儿还好说,若是生了皇长子,这分位可不会止步于此了。世间的事,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我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若生个皇女,要来何用,不用本宫动手,只怕这后宫多是见得孩子长大的人。若是个皇长子……”荣贵妃抿唇一笑,“当初翠微山那几道圣旨下来,陛下已有交付国事之意,又赐下了那几家的婚事,单看哪一家都不可小觑。这些不但给东宫吃了定心丸,也给众臣树了风向标,可即便众臣心中有所不愿,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皇甫策,这皇甫家还能找出第二个继承人不成?”
慕容芙蹙眉道:“平日里看姑母似乎也极喜欢皇甫策的,难道这其中还有变故不成?”
荣贵妃不以为然道:“这世上,没有利益的牵扯,谁会无缘无故的喜欢谁呢?他再好也不是我生养的,咱们家阿婵也没有定给他,东宫当真与我慕容氏没有半点干系,他若心胸狭窄一些,每次看见我,只会想起他叔父抢了他的皇位才是。”
慕容芙不解道:“姑母到底是何意?我家阿耀可都是听姑母的,一心跟着东宫呢。”
荣贵妃安抚的拍了拍慕容芙是手笑道:“稍安勿躁,让阿耀跟着东宫有何不好?总归不会落空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你自会知道。”
慕容芙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姑母留下太极殿的娼妇,莫不是那孩子会是个男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