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懿不以为然的笑一声:“阿姊就是矫情!你自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哪里知道我的苦?当年父亲母亲赴任将年幼的我独自一个人扔给祖母,任凭两个贱种欺负十多年!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好日子,又在婚事上一波三折,如今也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意思?!”
王君懿轻声安抚道:“父亲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为了你好?”
王雅懿插花的动作缓了缓,哼了一声:“怎么是为了我好?自敏妃有孕的消息传来,父亲也不许我问,让我往日如何先咋就如何,素日里母亲不管怎样都依着我的心意,如今倒是听父亲的了!”
王君懿笑了笑,劝解道:“父亲母亲肯定是为了你好,但我听说,你让人将每日送去东宫的点心停了,这又是为何?”
王雅懿垂眸,沉默了片刻:“敏妃有孕,入口的吃食何其敏感?送去东宫后,万一中间出了岔子,或被有心人利用了,沾上了宫中的事,到时候还不是父亲母亲的麻烦?”
王君懿怔愣了片刻:“此事你可有问过父亲母亲?太子不知你的顾虑,只怕难免要误会……”
王雅懿蹙着眉头,恼怒道:“这般的小事,为何还要特意回了父亲母亲?!他们历来偏心,若是今日换成你的婚事有变,我可不信他们还会如此安稳!我都这般的岁数了,父亲母亲一点都不着急。”
王君懿好声好气的劝道:“你是母亲最小的女儿,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打算,必然是为了你的今后与前途,太子那边出了些许小事,如何能埋怨到父亲母亲身上?”
王雅懿瞪了王君懿一眼:“家中就没有一个人真心为我着急的!”
王君懿安抚的拍了拍王雅懿,温声道:“瞧瞧这气生的莫名其妙。我也是十七才成的亲,咱们家的娘子都矜贵着呢,可没有早嫁的。母亲偏谁,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不知道吗?”
王雅懿气苦:“阿姊十七成亲还算正好,可有想过我如今……过了这个冬日都要双十了,父亲本就将婚期定得晚,如今敏妃有孕,若再有变故,那真是!敏妃有了孩子,同太子有何关系,如今兄长和父亲说句话都要避开我……”
“你与太子不过是定亲,即便出了变故,对你又有什么妨碍呢?没了太子,咱们家的女儿还能愁嫁不成?父亲也是在等,太子能立起来,自然是我王家的贵婿,若太子立不起来,还算什么太子?”王君懿想了想,开口道,“自我十三岁,父亲母亲就给我挑选人家了,即便在十五岁定下你姊夫,也是缓了缓,才让我出嫁。可太子与你姊夫不同,你姊夫身上的一切,我们家都能看到看清楚,如今太子手中的一切筹码,可都还是陛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