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蓉拍了拍贺菱的手,开怀道:“虽然你生母卑微,但母亲对你的教养自来用心,与我并无二至,若非你出身太低……不过,二妹放心,你如此听话,我和母亲又怎么会亏待你?”
二:辛苦梅花候海棠
未到正午,已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太极宫内殿,西厢房,早已备好多时的产房。敏妃被抬进去时,下身的衣裙已被血染透了,那大宫女寸步都不敢离开,跟了进去,一桶又一桶的冒着白烟的热水急匆匆的抬了进去。
皇甫策正欲转身离开去,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皇甫策有些猝不及防,身形一个趔趄,幸好柳南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
皇甫策双手下意识的攥住了柳南的手腕,目光紧紧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许久许久,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去搬张椅子来。”
椅子送了过来,放在了紧闭房门的对面,皇甫策缓缓的坐了下来,只是那目光紧紧的盯着房门,双手不自主的紧紧攥住扶手。荣贵妃见皇甫策如此,也不好离开,也让人搬了把椅子,做到了另一边,身后还站着众多宫嫔。整座院落的气氛很是凝重,只有一声声的□□与时不时的惨叫声,从产房里传出来,众人仿佛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直至泰宁帝急匆匆的赶回来,众人这才纷纷迎了上去。
泰宁帝越过了行礼的众人,蹙着眉望向紧闭的房门,站了片刻,听到里面只是□□声,似乎微微有些放心,这才看向皇甫策:“出了何事?”
皇甫策看见泰宁帝前来,紧绷的全身终于放松了下来,摇头道:“侄儿去的时候,已是出事后了。”
荣贵妃忙道:“大家都在赏花,不知怎么,敏妃妹妹就摔倒了,那时她附近似乎也没什么人,只有她的宫女……后来,臣妾知道就和太子一样多了。”
泰宁帝正欲说话,被屋内的尖叫声打断了,他骤然侧目望向紧闭的房门,似乎有些愣神,好半晌才看向皇甫策:“太医都来了吗?怎么叫成这样?”
皇甫策也从未经历过这般的事,方才那一滩血又是如此触目惊心,一进去时那凄厉的叫喊比现在都过犹不及。方才虽然面上一直很镇定,但皇甫策第一次经历这般的事,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唯有再次摇头:“太医还在赶来的路上,皇叔莫要心焦,这么多人守着,又是足月,该是没事的。”这话说得毫无底气,若非泰宁帝过来,皇甫策只感觉头脑都是紧绷的,那一声声的惨叫,简直是一次次的击进一个人的心里,好好的人叫成这样,到底该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