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已喝到第三杯茶水了,几次站起身来,想着人去催促一下,又忍住坐了下去,端起了茶盏遮住了焦躁。
直至一阵盔甲声传来,高钺顶着细雨,带着左右副手快步走了进来,高林这才双眼一亮,骤然站起身来,可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人,又坐了回去。
高钺将手中的佩剑给了身后的人,蹙眉道:“父亲怎么过来了?”
高林笑了笑:“太子的生辰宴取消了,为父绕了一圈,特地来看看你,说起来你已快一个月不曾回家了。”
高钺垂了垂眼眸,正色道:“宫禁事务十分繁重,且自得知敏妃有孕,袁副将也已两个月不曾着家了。近日里敏妃快要生产,陛下睡不安稳,时常召见,有时甚至是半夜时分……”
“知道知道。”高林笑着打断了高钺的话,“为父不曾怪你,只是今日既是入了宫,宴席又取消了,回去那么早也无事,正好也有些家中的事和你商议商议。”
高钺侧了侧眼眸,左右副手缓步退下,直至两人消失在院门处,高林才再次开口道:“方才朝臣们都在传,敏妃在御花园内跌了一跤即将生产,此时可有消息了?”
高钺摇了摇头:“我也是才从太极殿那边过来,太医说头胎还没有那么快,可能要还要等上许久。”
高林挑眉,沉默了半晌,点头道:“陛下和太子都在那里吗?宫中近日可有什么不同?”
高钺蹙眉:“陛下与太子两看生厌,满朝皆知,哪里会有什么不同?听闻敏妃跌倒是太子着人送去太极殿的,陛下不曾回来,太子不敢离开。”
高林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是巧合了?你说……敏妃跌跤会不会与太子有关?”
高钺摇了摇头:“袁副将已在调查此事,我虽不曾深问,但该是与太子无关的,当时嫔妃所在之处离太子甚远,且太子若当真想要动手,万不会等到孩子足月,又在众目睽睽之下。”
高林垂眸沉思了片刻:“自查敏妃有孕以后,太极殿乃至整个宫中都被你把控的严严实实,以前便是想动手也无甚机会。今日陛下好不容易将敏妃带了出来,虽是风险巨大,可也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若只是跌倒,只怕还达不到目的,你说太子亲自将敏妃送去了太极殿,你说那些稳婆和几位太医可靠与否?”
高钺侧目道:“父亲多虑了,太医被陛下圈禁了月余,后来也是谁都不敢见。那些稳婆本就是可靠的人,且她们的家人如今都陛下手中,该不会有意外的。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虽是有些……也不会对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不说如今,想必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