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道:“娘子虽是爱耍性子,可这次肯定不是,奴婢敢打赌,娘子是肯定不会回来了。”
皇甫策骤然抬眸,看向柳南,极轻声的开口道:“何以见得呢?”
柳南笑道:“殿下今日起晚了,自晨起一直忙道现在,只怕还不知道。今早咱们东宫也收了些贺礼,可比起当初在翠微山时,虽是双十的生辰,这里面也没什么重礼。可偏偏有人送来了十箱笼金锭,一匣子地契,当真是比咱们回来后,收得所有的礼加在一起都重了。”
皇甫策垂了垂眼眸,蝶翼般的睫毛遮盖了全部心思。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微动了动,缓缓抬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许久许久,轻声道:“哦?是谁送来的?所为何事?”
柳南腆着脸笑道:“奴婢开始也是那么以为的!送了那么多的的财帛,必然有很大的事相求啊!后来一想不对啊!不说如今咱们东宫别人都是避着走,光那十大箱笼的金锭!好家伙!一般的臣子,所有的家产都卖了,也不见得能拿出来啊!士族倒能拿出来,可哪个能拿出来这些东西的士族会有事求到殿下……奴婢的意思是能拿出来那么多财帛,还有什么事办不成……”
皇甫策垂着眼眸,抿了口茶水,极轻声的开口道:“不用解释了,只说谁接的这些东西,又是谁送来的就成了。”
柳南讪讪笑道:“那么多东西,咱们东宫哪个敢接,是奴婢亲自去接的礼单,那人看打扮最多也就是个管事,拿着陛下亲赐的牌子入的宫。”
皇甫策放下茶盏,靠在了椅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眸,许久许久,轻声道:“嗯。”
柳南轻声道:“奴婢问了那人是谁送来的,那人只说主家离开前,只让他这一日拿着牌子来给殿下贺寿的,别的不曾说什么……殿下累了吗?”
皇甫策未睁眼:“孤不累,你继续说。”
柳南愣了愣:“还说什么?哦哦!奴婢见金锭肯定是认不出来,后来回来打开匣子看了看,里面的地契,商铺、庄子、良田、别苑,都是眼熟的紧。当年奴婢也帮裴总管整理过娘子的东西,这些东西加上翠微山当初送来的那些,如果奴婢估算的没错的话,该是娘子在帝京所有的产业了。”
“若这产业还在,娘子即便走上一年半载,哪怕是三年五载,怎么也要回来处理的。今天送来的那人说是主家离开前,让他这一日拿着牌子找高统领进宫,给殿下贺寿的。可见娘子当初离开时,已处理好一切了,这是不打算不要帝京的东西,想也是以后都没估着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