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柔然来袭,贺熙同将士共守甘凉城,数个日夜,不曾下过城墙,最后一役若非是他识破了柔然诡计,甘凉城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易。武将战沙场,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战事艰苦绝非韩大人这般的文士能明白的。”
“韩大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抹杀了别人用命换来的功勋,这对我们从武之人来说,断断不能接受。且以贺熙的功劳,也绝非只能做百夫长,只是□□队人数不够,否则千夫长也是做得的。”
明熙很是得意,挑眉望向韩耀,轻轻的哼了一声:“呵!怎么?现在心服口服了吗?虽说韩大人历来污蔑抹黑,信手拈来,但我历来都是大人有大量的,也不会真的同韩大人计较的。
“住口!怎能如何和韩大人说话!”谢逸见韩耀似是极为愤怒,脸色也黑得滴水,忙小声安抚道,“韩大人莫要恼怒,我这两个弟弟在漠北已久,历来心直口快,这个百夫长我也曾在校场见过几次,确实有些本事,绝非是韩大人所想的那般。”
韩耀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谢氏兄弟,单看明熙一人,本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种山雨欲来之势,隐在桌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许久许久,冷笑连连,咬牙道:“贺百夫长当真好本事!真真是值得炫耀!”
明熙见此,极为不屑道:“本是特意为韩大人置办的接风宴,莫要因我一人扫了众位的雅兴,就不奉陪了。”
韩耀抿着唇,抬着下巴,冷冷的看向明熙:“怎么?你也有怕我的时候吗?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方才听闻贺百夫长,征战沙场尚临危不惧,本还有些佩服!如今这就要临阵脱逃了吗?贺百夫长也不怕缀了你大士族的脸面,呵呵!没事,怕了也没甚,你历来胆小不知礼,谁又当真和你计较,想走就走吧!”
明熙咬着牙瞪向韩耀,可离开的动作慢了下来,端正坐了回去:“寒门就是寒门,即便看似根深叶茂,也不过是看似罢了。有些人披上彩翼,也脱不开鸦雀的本质,牙尖嘴利,有甚可怕?!”
谢逸咳嗽了一声,瞪向谢放:“四弟啊,这个咳……”
谢放不得不回眸,瞪了明熙一眼,轻声斥责道:“你给我消停一会!”
谢燃私下来给明熙竖起了拇指,端起酒盏来对韩耀道:“如今又不是在帝京,不管韩大人与阿熙以前有什么龌蹉,今日一笑泯恩仇了!”
韩耀绷着脸不语,但还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校尉大人客气。”
谢燃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后,附在明熙耳边轻声道:“怎样?这词用得如何?”
明熙含笑侧了眼眸,漫不经心的小声道:“韩耀在帝京是出了名的才子,当时我们一个夫子,除了对众皇……在夫子眼里,我就是个木头,他就是一个美玉。你一会少说些不擅长的话,只管喝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