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策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冷声道:“皇叔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为了个莫须有的念想就昏了头?我皇甫氏可不比罗氏,没有那么多痴情种子。若当真是如此,孤也绝对不会强求!”
泰宁帝面色僵了僵,轻哼了一声:“呵,拿谁作比不好,和罗氏那样不堪的皇族比什么?那皇朝的末路,可不能是我大雍的结果,朕还至于那么昏庸,以后也不许我皇甫氏有那么昏庸的子弟!”
皇甫策轻声道:“自己谋朝篡位不说,又想让子孙正直清明,皇叔活得可真纠结啊!
泰宁帝眯眼了看了皇甫策一会,耷拉着眼帘对六福冷声道:“你去告诉门口的王安知,太子不相信王氏主动退亲,以为朕从中作梗,逼迫王氏与太子解除婚约,同朕大吵大闹,不肯妥协。”
“太子扬言,庚帖信物都在他的手中,若当真是王氏要退亲,王轶与王夫人说了也不算,让王二娘子拿着信物亲至宫中,见上一面,自己与太子将首尾说清楚!”
六福站在原地半晌,有些为难的开口道:“陛下是要奴婢直说吗?”
泰宁帝哼道:“王氏退亲尚不曾拐弯抹角,我皇甫氏做事,自然理直气壮。你不但要直说,还要一字不漏的复述,让王氏自己商量去!”
皇甫策冷冷的撇了泰宁帝一眼,嗤笑一声:“大吵大闹?扬言?皇叔可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诋毁孤啊!”
泰宁帝端起茶盏,冷笑了一声:“没说歇斯底里,朕已给你留了情面!一个王氏女而已,呵呵,如珠如宝啊,端是矜贵!还值你发个脾气!那双眼长得挺好,朕看就是用来出气的!有眼无珠的德行!还给朕发脾气。”
皇甫策冷哼:“皇叔倒是眼光好,欢天喜地的娶荣贵妃进门,几十年端是幸福美满。”
泰宁帝当即冷了脸,将茶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怒声道:“欢天喜地?呵!当年这亲事是为了什么,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父皇?为了慕容氏的势力,你父皇几乎是将朕便宜卖了出去!你如今有脸拿出来说嘴……若非是你的好父皇一手促成的!朕何至于!……你们父子欠朕的!就该还给朕!你和你父皇一样的可恶可恨!罪不可恕!”
王安知正听着六福的复述,骤然听见一声响亮的碎瓷的声音,冷不丁的侧目望向内殿的窗户,只见太子冷冷的站在窗前,与谁对视着,虽是看不清晰,但即便站在此处,仿佛都能感到那股让人窒息的股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