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策抿唇一笑:“只要你和孤都有心,这些都不算什么,何况你和孤之间,哪里来的连累一说?”
王雅懿面有难色,半垂着眼眸,好半晌,才开口道:“殿下说哪里的话,今日我来绝非是……实在是家中父母听信了那些话,只当殿下如此乃我所至……今日得见殿下际遇,才知道也许那方士说得是极对。翠微山时殿下如何风光济月,可自我们定下亲事后,就事事不顺……我甚至难安。”
皇甫策舒了一口气,轻咳了两声,抿唇笑道:“原来你还是在担心孤啊,人生在世哪有长长久久的顺遂?一时的病痛与不顺,根本不算什么。这样的事更怪不到你身上,不管现在或是将来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孤都是不惧的。”
王雅懿似乎有些吃惊,骤然抬眸对上了皇甫策那双清湛漆黑的眼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好半晌,轻声道:“若当真是我害了殿下,日久天长,如何能面对?”
“咳咳咳……”皇甫策正欲说话,随即就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半晌,才平复过来,可王雅懿听到这般的声响,都一直都不曾抬眼。皇甫策抿唇一笑,很是温和,柔声道:“孤说了,这些事,孤都不在意。不合也好,连累也好,即便是孤为了你,当真一无所有,只要我们长长久久的相守,孤也不在意。”
王雅懿咬着唇,轻声道:“殿下已病成了这般模样,得安安心心养病,否则还说什么长长久久?”
皇甫策用手帕擦拭了唇角,轻笑道:“倾心相对,不能长久又如何呢?你的心意,孤明白,但孤这些年……不管还有多久时日,孤总是想与你在一起。”
王雅懿眉宇间之间露出了几分焦急:“我会害了殿下的性命啊!如此……如此怎么还能在一起!”
皇甫策抿唇一笑,轻声安抚道:“莫要再说那些话了,孤是不信的。即使是真的,又能如何?孤若当真被你害了性命,也甘之如饴……”
王雅懿恼怒道:“那殿下将我置于何地?!杀人凶手,还是刽子手?!殿下怎能如此自私!”
皇甫策清湛的目光望向王雅懿,缓缓的蹙起了眉头:“阿雅今日不是来看孤的吗?皇叔好不容易宣你入宫,你为何总也说这些扫兴的话?自九月二十九,孤与你都没有机会相见,虽知道王大人有意悔婚,可因此能找到机会见阿雅一面,孤也是高兴的。”
王雅懿蹙眉道:“不是我父亲有意悔婚,是我家不敢耽误殿下的性命。”
皇甫策温声道:“这病治了这些年总也不见气色,怎能怪到你们头上,若是皇叔说了什么……孤定然不依的。那些想让我们解除婚约人都是包藏祸心,不过不管多少人那么说,只要你不肯,孤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