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怔了怔:“贺氏主母虽有些心思,还不至于如此歹毒,怎会给庶女相看一个这般的人?”
谢放看了明熙一眼,轻声道:“这般的事虽是安定城里人尽皆知,但穆四郎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会传到帝京去。若非咱们有这般的动作,要查探仔细了,也不见得会注意这样的小事,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贺氏庶女嫁给穆四郎已算是低嫁,可惜人心不古,秋姨娘还不满足,竟是动了歪心思,将主意打到了贺氏嫡女的身上!这事能成,也是因为贺氏家中有内应出谋划策,否则也不会那么简单。”
明熙骤然抬眸,讶然道:“贺蓉可是钦定的太子侧妃,怎么还敢有人打她的主意!”
谢放冷笑一声:“说什么钦定的太子侧妃,自太子殿下幽闭东宫,众人都云太子殿下沉珂在身,已是病入膏肓,谁会将太子放在眼中!小小的五品的府君家中的姨娘,都敢起这样的心思,可见帝京之中,太子殿下已被逼到如何的境地了!”
明熙沉思了片刻:“姻亲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秋姨娘即便有心,怎么可能简单成事!帝京虽有传出王氏、陈氏与太子婚约已毁。贺氏可不会如此短视,父……与陈氏王氏的风光不同,贺东青沉寂多年不得重用,只要太子不死,这赐了字的侧妃,非比寻常,就是贺东青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绝对不会擅自悔婚的!”
“事已至此,你着急也是无用。”谢放轻声安抚道,“十月初十,大安寺内两家相看,穆四郎护送着穆长白的夫人去的,贺氏带着嫡次女与庶女一同去的。相看之后,趁着两位夫人上香之际,穆四郎劫下了独身逛园的贺氏嫡次女强行……成了好事,生米煮成了熟饭,贺氏想不答应都不成了!”
明熙骤然瞪大了双眸,震惊道:“贺夫人如何粗心也不可能让嫡女一个人逛大安寺的园子!大安寺那样的地方不可能如此……这事处处都透着蹊跷。再说出了这样的事,谁不是藏着掖着,为何竟能被探子查出来!难道穆氏竟是无耻大胆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自己放出的风声去!”
谢放道:“穆氏自然敢放出风声,否则如何能逼婚贺氏?秋姨娘是胆大,可也要佩服贺氏家中的内应,这般的心计筹谋与手段,当真令人心惊。可回头想一想,大宅院中的龌龊之事比比皆是,这都不算什么。”
“贺氏之中谁会那么做呢?这样不但会毁了贺蓉,说不得还会毁了整个贺氏!”明熙蹙眉道,“十月初十至今都两个多月了,父、贺东青那样的性子,如何敢隐瞒这样的大事。可陈氏与王氏都有悔婚的消息传出来,但贺氏与太子的婚约并无变故,这事……会不会是探听错了。”
谢放轻声道:“这消息乃我十日前所得,思来想去不敢贸然告诉你,后来特意让大兄查探了一番。贺氏之所以将消息瞒得死死的,只怕想着偷梁换柱。当初一起上香的庶女,可是毫发无损,与嫡女年纪相当。你该知道,有时候……得利者即为策划者,这事放在哪里都不会变的,只怕贺氏的庶女和其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