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想了想,叹息道:“不回来也好,这时节帝京一点都不太平,等缓一缓再说也好……”
“贺百夫长既是效力谢放护卫营,此番谢氏进京述职的换成了谢放,她自然要跟随左右的。”韩耀将话说完,侧目看向皇甫策,“殿下的茶水都洒了,不如再添一些?”
柳南回过神来:“嗯?……谢放?镇守甘凉城的四郎吗?”
韩耀一边给皇甫策添水,一边道:“正是谢四郎,柳管事也知道?”
柳南忙道:“哪能不知道啊!奴婢乃贵妃娘娘宫中出来的,谢氏这一代人除了三个嫡子,就属庶出的四郎五郎最优秀扎眼,小小年纪就镇守甘凉城,可都是谢氏的好儿郎啊!”
韩耀笑道:“可不是优秀吗?如今贺百夫长对谢放言听计从,这番本是让她随我一同入京,不想竟是被贺百夫长断然拒绝,非要侯在谢放左右不可。”
柳南感觉身侧一道冷气骤然升起,顿时苦着脸:“韩大人话可不能这般的说,那好歹也是主帅,都说娘子是效命他麾下了,自然要听命行事……”
韩耀看向皇甫策,笑道:“殿下的表兄,领军有天赋手腕不说,长相也是一表人才,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曾说亲?”
皇甫策如有所思,瞥了眼韩耀,好半晌,似是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嫡表兄的婚事,孤尚且不曾过问,谢氏的庶子何其之多,还要孤一一看顾吗?”
韩耀将茶盏捧到了皇甫策手上,状做无意道:“谢放年轻有为,洁身自好,身侧伺候都是亲兵,竟连个丫鬟都没有。这样的人,在许多人眼中,可都是好女婿的人选,这番他又将人带了回来,述职时只怕会入了陛下的眼。”
“她脾气如何,殿下也是知道的,自来桀骜不驯,何曾对谁顺从过,臣也在燕城待了几日,见她与谢放关系极好,对他虽不见得有男女之情,但也已言听计从。”
皇甫策挑眉看向韩耀,冷笑道:“阿耀似是话中有话的。”
韩耀笑道:“谢放出身第一世家谢氏,为甘凉城守将,实打实的四品将军,虽说甘凉城气候不好,但好在甘凉城官职最高只有谢放,一方主帅的夫人,不必看任何人脸色不说。谢氏门第,上无主母下无小姑,当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人家。”
皇甫策紧紧抿着唇,冷笑连连:“是吗?据孤所知,皇叔虽有心做媒,可也讲究你情我愿,她还能看上一个武夫?”
“哪能是个武夫啊!谢四郎少有大才,小小年纪镇守甘凉城,已有十多年了,战功累累自不必提,师从稽览甘先生,有勇有谋,最少也是个儒将!当年谢大人可是左思右想的将十六岁的四郎留在了甘凉城,一城之托,四郎君十几岁就一力抗了下来,贵妃娘娘当初可是对四郎赞赏有加,也有意给四郎做媒,可帝京这地方,多是咳咳咳……”柳南在皇甫策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音,垂下眼眸再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