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见你也是好好的,虽是平庸可贵在谨慎自持!可家中出了这种的丑事,还不知道找缘由,一心只想保住这亲事,可见你后宅之中魑魅魍魉层出不穷,莫说朝中之事,连治家都有问题。”
贺东青忙道:“绝非如陛下所想,当日内子要给庶女相看穆氏四郎才去了大安寺,只怕巧合与误会居多,这才有了龌龊……我贺氏哪里敢针对陛下与太子!”
泰宁帝挑眉,沉默了半晌,冷笑道:“原来你的庶女也是在相看人家?那时来与朕说换人,只怕也是权宜之计……呵!看你胆子不大,敢做的倒是挺多。”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小小的几口人都管不好,还说什么别的!朕看你还是别上衙了,先在家中理理事!等什么时候把这事理清了!什么时候再复职!”
贺东青怔了怔,好半晌反应不过来:“陛下!这般的事怎么能只问臣一家之罪,那穆长白纵子行凶,莫不是就算了吗!”
“穆氏与你家中的纠缠,和朕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般的家务事,还要朕给你们理清吗?顺天府是作甚的?你要是豁得出去女儿,就去顺天府说理!可你贺氏与皇家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泰宁帝冷笑了一声,“来人,将贺氏的信物与庚帖给贺大人送回去,顺道将宫中的旨意与信物都拿回来。”
“可是……”贺东青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望着泰宁帝冰冷的侧脸好半晌,才轻叹一声,“臣告退。”
午后时分,阳光正好,窗户开了半扇,寒梅开得正好。
泰宁帝自贺东青离去后,蹙眉望着窗口,久久不曾回神。六福回来见此,端着热茶走了过去,小声道:“陛下有事想不通吗?”
泰宁帝接过茶盏,好半晌才道:“你说……此事会不会与太子有关?”
六福忙道:“哪能啊!太子日日在东宫,连后殿都没有出过,柳南用得那几个人,哪个不在咱们掌握之中?贺氏的后宅再松散,那些人也没有这般的手段与能力。不过,这事一看就是计,至于针对是谁,倒也不好说了。”
泰宁帝沉默了片刻:“朕精挑细选的三家婚事,竟是一个个的都退了婚,难得太子一声不吭,好似没有这些婚事一般。赐婚时,他可是期待万分……说不得这退亲,就是他的本意。你可不要小看了他,阑珊居三年,他明着做局,朕自以为周全,还不是被他利用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