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虽心疼王雅懿,可也知道老何家说的这些不现实,如今送走了王雅懿,虽是匆忙的决定,可以后王雅懿想回家,只怕也是不能。即便帝京的人忘记了这事,王雅懿回来也无法自处,一如当初所说,将来这个家肯定是王敛知知夫妇做主的,他们不喜这个妹妹,王雅懿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若换成一般人家的娘子,过些年嫁个鳏夫就是了,可王氏是什么门第,这般的事是根本不可能的,若王雅懿露出半分这想法,家里的人也会让她一死百了,他们都是宁愿让王雅懿一辈子守在家中,也不可能让她低嫁或是如此嫁出去了。
如今将人藏在外面,何尝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说王雅懿不管在何处,结果无非是一辈子不嫁,可王夫人深信,只要自己在帝京王宅一日,必然不会让这个自小就苦命的女儿受委屈,谁想拿捏她也得能过了自己这一关,这也是王夫人不愿意送走王雅懿回乡的初衷。
“夫人!大事不好了!”春萍抱着包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及喘气就连声道。
王夫人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骤然站起身来:“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大人或是大郎……不,是不是大郎媳妇截住了你们?怎么就你自己,阿雅呢!”
春萍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娘子!……才出了主街,二娘子就让停了车,说是在济江银楼打了一套首饰,自出了事后就没有拿!让冉荷去拿!”
王夫人绞着帕子:“她什么时候打了首饰!我怎么不知道!人呢!阿雅人呢?!”
春萍哭道:“冉荷下去没多久,二娘子要入厕,何管事不敢怠慢,找了个附近的酒楼,奴婢本是跟过去的,可二娘子不让奴婢进去。奴婢等了一会,不见人出来,就进去了,哪里还有人啊!奴婢急匆匆的出门,何管事说冉荷也没有回来。何管事不敢耽误,让奴婢回来禀告夫人,他带着何进找人去了。”
“冉荷!这个贱人!”王夫人咬牙切齿道,“当初我就不该听阿雅哭求,一时心软,饶了这贱人的性命!”
春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哭道:“这是在娘子的细软下面找到的!”
“阿雅!怎么什么都不顾的……”王夫人抖着手接了过去,打开了封漆,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王夫人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吧嗒吧嗒的落眼泪,好半晌才抖着手将信装了回去,放入了衣襟里。
老何家也白了脸,轻声道:“夫人,现在是找人要紧,可不是哭的时候!”
王夫人骤然醒悟过来:“快!快派人去南城找找洪哲家住何处!”
春萍乃王夫人的心腹丫鬟,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事,忙道:“奴婢也想到了,方才就让老何就去了南城打听去了!夫人……奴婢总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细软虽还在,可里面的值钱的首饰与银两都已不见了!二娘子绝非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