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忙道:“那时节陛下才有了大皇子,正是忙乱,奴婢怎好……怎好给陛下添乱?”
泰宁帝挑眉:“今日这般的小事就来报备,就不是给朕添乱了?”
柳南沉默了片刻,面有难色的开口道:“太子……太子殿下这不是病中想见您吗?”
泰宁帝冷笑三声:“这笑话比这天都冷,成了成了,别在朕这儿演了,病了就去寻太医,太子若是真病得要死了,朕肯定过去给他准备后事。”
柳南如丧考妣:“陛下快别为难奴婢了,太子殿下前些时候就一直咳个不停,昨夜辗转反侧,喝了汤药泡了药浴还是难受……太医都去了好几次了,若非厉害,这么冷的天,奴婢哪敢来请您呢!”
泰宁帝垂眸望着茶盏的水,侧目看向明熙:“不然,你随朕一起去看看?”
明熙不忍再看柳南的装模作样,抿唇一笑:“陛下与太子殿下乃至亲,去探病实属理所当然,我与太子殿下如今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朝前凑?”
柳南急声道:“哪能啊!娘子这话说的!您与殿下那都……都是故交好友,又是多时不见,说不得咱家太子看见您一高兴,病就好了一半!”
泰宁帝斜了眼柳南:“呵,看你倒是顺杆爬的快,你们主仆闭宫不出,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柳南掩唇轻咳了两声,陪着笑脸:“呵呵呵,哪能啊!这不是在陛下处看见了娘子,顺便问上一嘴吗?”
泰宁帝道:“你那么多嘴,你家太子知道吗?”
柳南面无表情,干笑了片刻:“呵呵呵……”
泰宁帝指着一侧堆积了整个桌面的奏折,对明熙道:“你在此将折子给朕分一分,着急的分一处,不急的分一处,朕去去就来。”
柳南眼中露出焦急之色:“娘子怎能不去呢!?这都走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子殿下自入秋以来病了好几次,方才陛下还说那次昏迷凶险的很呐!娘子已是许久……”
泰宁帝起身,站在了柳南面前:“那么多话,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是走的,陛下请。”柳南满脸心塞,望着明熙一步三回头的说道。
帝京东街,王氏宅邸的后宅主院里,整座院落都悄无声息的。
王夫人因年轻时受了些磋磨,又生育太多的缘故,本就比同龄人显老。这些时日出了王雅懿的事,虽是满上不显,但心里饱受折磨。自上午王雅懿不告而别后,几个时辰的提心吊胆,茶水未尽。如此寒冷的天气,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出,坚持到此时已是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