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道:“这般的病,在床上躺一年的也有,十年的也有,但恢复最好的也不过抬抬手或动动脚,再好的当真没有了。夫人的情况比较严重,只怕好好将养也……总之咱们养上一段时日再看以后。”
“可是……”王安知正欲说话,却被一声轻咳打算了。
王轶脸色也不好,轻声道:“如此晚了,还劳崔太医特意走了一趟。”
崔太医忙道:“不敢不敢,治病救人乃老夫的本分,王大人言重了,再者老夫也不曾帮上什么忙,以后只当尽力。”
王轶颌首道:“内子以后就麻烦崔太医了,大郎你亲自去送崔太医,安置好马车。”
王敛知垂了垂眼眸:“崔太医,您这边请。”
崔太医颔首,对王轶拱了拱手:“老夫告退。”
小厅的空气比方才还凝重一些,王安知偷瞄着王轶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直至王敛知知回来。王轶依然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端着茶盏坐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王轶缓缓抬眸,目光划过王氏兄弟,深吸了一口气:“说吧,家中出了何事?以至于一时不见,你母亲就成了这般的模样?”
王敛知知垂了垂眼眸,沉默了片刻,与王安知对视了一眼,好半晌才小声道:“母亲将阿雅送走了。”
王轶似乎也不意外,脸色缓和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莫怪如此,你母亲自来觉得亏欠了她,替她多想一些,也是难免的。这段时日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乱作一团。我忽略了你母亲的心情,早知她会如此,阿雅之事,无论如何都该和她好好商议,也不会弄到今日的地步。”
王安知听闻此言,更是不敢抬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阿雅趁机跑了,找洪家的人去了。”
王轶骤然抬眸,冷声道:“岂有此理!那洪家敢收留她不成?!”
王敛知知轻声道:“父亲有所不知,那洪家只怕一直与阿雅藕断丝连,趁着母亲送她出府的空档,离开了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