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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锦绣 张瑞 1063 字 6个月前

    王雅懿冷笑:“说得好听!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坐享其成的事,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该自己去筹谋去争抢!谁会相信一个人没有缘由无条件的对另一个人的好。”

    卫廷之注视了王雅懿片刻,轻声道:“女郎虽为王氏嫡次女,但你父母不在府中时,你过得怎样的日子,那时的阿珏需要你给予什么交换呢?你是如何入宫?是如何得谢贵妃青眼照顾?如何让你祖母对你和颜悦色,又是如何一步步走近皇长子?女郎当真半分不记得吗?”

    王雅懿眉宇间已有些厌倦,冷笑道:“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都是过去的事了!虽有契机一说,但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步步为营争取来的!与谢七郎无甚关系!他能左右我何时入宫,还能左右谁的喜好不成?得谢贵妃青眼,在家中站稳脚跟,也算不上谢七郎身上!”

    “何况,谢七郎当初那般做,说不得就是受了长辈的支持,谁不懂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王氏嫁嫡女给予谢氏所出皇长子,在先帝时皇长子可不是太子,四个皇子谁都有机会成为太子,自然都需要拉拢我王氏。一如你卫氏与谢氏,早早投诚,一起患难,才好共富贵。”

    卫廷之侧目垂首,好半晌,轻笑了一声:“是啊,女郎所说也不为错,熙熙攘攘皆为利来。阿珏这一生就是眼光就不好,交友如此,相人也是如此。若阿珏还在,你们分开,我也只会庆幸。不过,你们不分开,一个女郎而已,娶了就娶了,某也犯不上与你生气,就因为人不在了,你才有今日,不是吗?”

    王雅懿垂眸,冷笑道:“我的今日又如何?是穷途末路了吗?还是死到临头?谢七郎坟头上都长草了,骨头都该碎了,我还不是风光如昨?”

    卫廷之倒也不恼,含笑颌首:“曾听人说,光的负面是暗,干净的人性总是被卑劣丑恶所吸引。某那时还半信半疑,自见了你,某才知道,前人所言,大多是有所经历。莫怪人看卫氏玉郎,总是风光济月,实然内心该是与女郎有所相同之处,难以证实,可谁又知道?”

    “阿珏自小得父母所爱,被两位长兄呵护,周遭最负面的人,怕也只有某这个愤世嫉俗的狂生。何时见过如此阴郁又满心筹谋的同龄人,想来遇见都有些缘分与吸引在,他对你好,某无可否决,毕竟他对周遭的人都很好。”

    “你得他所助,得谢贵妃青眼,你心慕皇长子,步步筹谋的接近,他看得清楚,心里难受,与你渐离渐远。他为你不喜皇长子,甚至不愿入宫侍读,最后选择离开帝京。这些某都不会怪怨,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选择,好不容易来这一遭,我们总要抓住最想要的一切。”

    王雅懿冷笑道:“即是明白个中缘由,通透世事,如今又何必旧事重提。”

    卫廷之笑道:“他十四岁离京,我们相伴游学,期间结识好友两三,常常对酒当歌,好不快哉。洪哲虽为寒门子,但满腹才华,灵气动人。我们三人志趣相投,某尚还好,总还有世家子的傲气与底限,但阿珏不拘一格,对阿哲从不曾另眼相待,不但有相助庇护之义,更有救命之恩。”

    王雅懿咬牙道:“洪哲……”

    卫廷之轻笑道:“女郎莫用这般的眼神看某,洪哲也是阳谋中的人,他参与其中,甚至不惜得罪你王氏,可谓拼尽了寒门子所有的希望与仕途。某也曾劝过,这般的事让个奴仆来做就是,可怎奈他执意如此,某也想过,一个奴仆该是不能引女郎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