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忙道:“那就让太子亲自去解释!太子呢?太子人呢?”
六福想了想,极小声的开口道:“听看见的宫侍说,太子站在原地许久,天快黑才离去……”
泰宁帝顿时忘记了忐忑,抿了一口茶水,咏叹道:“放眼整个朝廷,也就明熙能替朕出出气啊!一想到今后这满朝文武,都要以那个小狼崽子马首是瞻……朕就分外心塞呐。”
祁平领着一个小内侍,一前一后,停在了八角亭外。
祁平躬身道:“陛下,猗兰殿的小钟,有急事求见。”
小钟正是猗兰殿管事的小徒弟,平日里在很是得用。荣贵妃当初为诚王府,历来不是那种用手段固宠的妃妾,这个时辰说是急事,该是不虚。
六福忙站直了身形,瞥了眼那小钟:“你上前回话。”
小钟十分瘦弱,虽快至双十,但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虽是伺候荣贵妃身侧,但得见圣颜的机会,不是很多。此时,他看起来很是紧张,一直低着头,只敢小小的上前一步,好半晌才颤声道:“贵妃娘娘一早有些不舒服,下午躺了一会,好了些。可傍晚用了些素膳后,一直说胸口闷,没多久昏了过去。”
泰宁帝怔了怔,低声道:“太医怎么说?”
小钟忙道:“太医说是可能胸闷心慌所至,此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鲁管事不敢做主,让奴婢请陛下过去。”
六福凑到泰宁帝耳边道:“陛下去看看也好,正好错开娘子回来……明后日又是休沐,躲上两日,正旦一到,人多事忙的,娘子也就不记得这事了。”
泰宁帝双眼一亮,轻咳了一声:“既如此,朕得去看看。天色已晚,今夜不见得能回来了,一会娘子来了,你们要好好伺候。”
祁平垂眸道:“是。”
泰宁帝神清气爽道:“摆驾猗兰殿。”
轻纱帐下的八角亭里,摆着一桌尚还温热的饭菜与清酒。
明熙将长裙换成了简单的黑色长袍,眉眼轻挑,拿起桌上的锦盒。
祁平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小声道:“陛下去了猗兰殿,让奴婢伺候娘子用膳。”
明熙喜怒不显,拿起了桌上的锦盒,把玩了片刻:“天色已晚,陛下为何突然要去贵妃娘娘那里?”
祁平忙道:“娘娘所有不适,猗兰殿里的人来请,陛下不好不管不问。”
“陛下可曾交代什么?”明熙倒也不奇怪,后宫争宠,历朝历代不过就是相似的手段。
祁平道:“陛下让娘子不用等他,今夜可能要宿在猗兰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