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挑眉一笑:“陛下还是那么老奸巨猾。”
泰宁帝嘴角的笑意凝了凝,轻声道:“比不上贵妃蛇蝎心肠。朕虽对贵妃历来不屑一顾,可好歹还念夫妻之情,做梦都不曾想到,贵妃竟还巴不得朕死。那些慢性毒朕服用了两年半,该是朕封你为贵妃后的事。朕思来想去,贵妃犯下弥天大错后,已甚为宽容,可算仁至义尽,可贵妃哪里来的狠心,对朕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荣贵妃将茶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茶盏:“好个仁至义尽!皇甫泽!你兄弟众多,在□□时,就最不起眼最受冷落,甚至连个封地都不曾给你?先帝登基后,你在帝京游手好闲两年,最后他肯将你放出去,给予你图南关的封地,还不是因为你娶了我?!”
泰宁帝轻笑了一声:“这些咱们都已说过了,贵妃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朕只说最后一次,不管我们为何会成亲,但那时朕只想娶妻,离开帝京。从此后不再踏入帝京半步,在封地过些悠闲的日子,最好能与贵妃举案齐眉,携手到老。”
“从开始,朕就不曾想过要从你或慕容氏身上得到利益。所有的一切,你自以为的给予,也都是你慕容氏的野心!”
荣贵妃冷笑连连:“事到如今,陛下所说的本心,还有谁能证明?满帝京可都知道,你诚王能出京,坐地为王,该对我慕容氏感激涕零!一个闲置多年的王爷,说去镇守图南关,难道就靠你一双手吗?你的一切,都是我慕容氏送去的。诚王府的幕僚旧臣,有一大半是我父兄为你招揽推荐!剩下的那些,也是王府有了底蕴,慕名而去的!”
“你十几年不曾进京一次,与帝京官员之间的关系,谁来替你维系?拥兵二十万,是你开始就有的吗?那是我慕容氏一点点的给你换来的?先帝之信重,光是你一个人张张嘴,或是够听话就能得到的吗?”
泰宁帝道:“慕容氏所做一切,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朕都甚为感念。是以,朕登基后,将慕容氏一门加官进爵,你们家中闲置的子弟,都已挂了官职,虽比不上王谢两家的底蕴,但论起权势富贵,也已丝毫也不逊色,这不是朕还给你慕容氏的吗?这些若还不够,可见你慕容氏之愚蠢贪婪了。”
荣贵妃愤然道:“少拿那些小恩小惠当说辞,我乃你原配之妻,即便与人通信也不过排遣心中苦闷,即便灭杀太子,陛下也是最大的得利者,我自问从不曾对不起你!皇后之位,本就该是我的,是慕容氏倾一家之力为我换来的。陛下翻脸无情,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肯立我为后!难道不是你欠我的吗?”
泰宁帝似乎也动了真怒,冷哼一声:“冥顽不灵!朕不想与你相互埋怨,让小辈看了笑话。”
“我也不是要找旧账的,不过是被陛下又绕进去了。”荣贵妃冷然我看向泰宁帝,“劝陛下还是趁早将大皇子交出来,不然这后宫之中,多是陛下没见过的手段。”
韩耀听闻此言,脊背骤然紧绷,攥住茶勺的手紧了紧。
泰宁帝虽怒色未消,可没有半分紧张,甚至将空杯子再次递给了韩耀,这才看向荣贵妃:“朕说没有大皇子,就是没有大皇子,贵妃不信,查玉牒去。”
荣贵妃沉思了片刻,骤然坐起身形,厉声道:“你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