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挑眉道:“素日陛下总说和我最好,一到关键时候,还不是一直扯我后腿?”
泰宁帝道:“那日一早,若让你贸贸然的出了宫,还不知你冲动之下会做出何等的事来。他性情虽有些……可样貌还是看得过眼的,朕左想右想,如你所说,咱们也说不上多吃亏。儿女情长,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你又不是不喜欢他……虽然朕不见得想要这样的女婿,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朕如何选?”
明熙瞥了眼泰宁帝,赌气道:“总之,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上有几个能真正靠得住的郎君?”
泰宁帝笑了起来:“咱们哪里需要靠得住的郎君?他好,你就跟他好,他若让你有一个不顺心,朕做主给你休了,你方才不是还说只当白嫖了大雍太子吗?朕以为此言甚好,再者前番你不是艳羡前朝晋城公主吗?到时你休弃了夫君,照样可以去做晋城公主第二,颜色殊丽,年幼貌美的郎君何其之多,不必吊死一棵树上。”
明熙强忍着不笑,撇了眼泰宁帝:“陛下历来巧言令色,年轻时不知骗过多少人!”
泰宁帝将缰绳扔给了明熙,笑骂道:“朕乃天生的皇族贵胄,哪里需要花这些心思!呐!去跑上两圈,心情也就好了。”
明熙翻身上马,回眸笑道:“陛下英明神武,我们赛上两圈如何?”
泰宁帝摆摆手:“一圈下来,朕的骨头都散了。你若想赛马,不若找……咳咳,让祁平陪你如何?”
明熙侧目看向低眉顺目的祁平:“听闻你乃暗卫中佼佼者,不若我们比上一场?”
祁平道:“娘子先松松骨,奴婢选一匹马就来。”
春光惬意,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半圈下来,奔跑的马儿,缓缓放慢了脚步,放眼望去,翠微山在云间若隐若现。
明熙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连日来的抑郁难安,也被奔驰的马匹抛弃在风中。
一骑快马,很快并了上来,在边侧放缓了脚步。明熙不及回眸,一只手极快速的拽住了她的缰绳,翻身坐到了马后,心安理得的拦住了明熙的腰身。
霎时间,明熙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住了,瞟了眼腰间的胳膊,讽刺道:“太子殿下手有旧伤,若方才一个施力不当,当真会闪了腰。”
皇甫策握住了缰绳,将马儿放得更慢,附在明熙耳边,柔声道:“哦?贺女郎如此担心孤的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