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叡炀本没想到什么,见周娴这红着脸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他觉得这样的周娴有些有趣,起了逗弄的心思:“我们怎么了我们,嗯?”
周娴何曾与男子靠的这么近过,近到她能感觉到傅叡炀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脖子上,激起了一阵的颤栗,脑子也开始有些迟钝:“我们,我们…你是男子,我…我是女子,怎,怎可睡在一起。”
男子轻笑,更是连带起一阵温热,让周娴不自觉的躲了躲。
“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
周娴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她现下只觉脸上越来越热,像是就要这么燃了起来,她瞅了瞅傅叡炀撑在桌上的手臂,仗着自己娇小从那间隙之处钻了出去,想要逃离这让她面红耳赤的场景:“我,我,我晚上去桑竹房里睡。”
傅叡炀也眼疾手快抓住了这条想要溜走的鱼儿,收起了戏谑的意味,不带一丝调笑地回道:“让人再拿一床被子来就行了,我看这床也够大,如今在外人府上,没得再惹些麻烦出来。”
若是让人知道两人都是分房而睡,于皇家,于周家,都是不好的传言。
周娴感受着傅叡炀将自己的手整个握在了手中,男女之间的差距在此刻显得分外明显,她觉得有些羞涩,不作声色地挣扎着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见傅叡炀神色正经自然,没有半分别的意思的样子,又忽觉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四殿下也许对自己没有那般意思,再扭捏下去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于是周娴缓缓地点了点头,当下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说要去院子里逛逛消消食,便慌不择路地离了这厢房。
只留下傅叡炀轻捻着手指,低着头想要学那乡井世人咒骂一句,但最后脱出口的,还是一阵轻笑声。
周娴带着桑竹在外面一直晃荡到了梁府的下人们都就寝了。
她一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面盘算着若是跟人说她甚是喜爱这梁府院内的繁花,想要彻夜赏花会不会有人信。
然而现实是,纵使再怎么慢步,周娴也不情愿地回了厢房中。
傅叡炀此时刚好洗漱完从浴房出来,见着周娴神色飘忽地回了房,便不再搭理她,径直上了床。
周娴心一横,打算着只要待会儿上了床眼睛一闭,等到天亮就好了。
心事重重的她在桑竹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就准备英勇赴死了。
床上倒是像傅叡炀所说,两床被子将床分割成了两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倒是像那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小心翼翼地跨过率先占领了外侧的傅叡炀,周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进了里侧的被窝,将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自己,尽力让自己蜷缩在墙侧,她此刻恨不得像只壁虎一样牢牢地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