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是天下最守规矩的女子了。
傅叡炀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那念头像是一颗肆意生长的藤蔓,一直长到他脑子里,控制了他的思维。
“那你,为何会同意与我成亲……”
大皇兄不行,他却可以,是否就意味着,他是特别的?
傅叡炀的脸上有两片可疑的泛红,面上不在意,却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周娴的回答。
周娴怎会明了他在想什么,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那不是因为没办法了吗,你母后无论如何都想让我嫁入你家。”
好一个无论如何,好一个没办法。
傅叡炀没等到期待中的答案,现下只得咬了咬发痒的牙根,头也不回地带着清风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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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礼州的花灯节,追其溯源,也没有个什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更论不上些荡气回肠的侠义豪情。
彼时的礼州,不过是个将将借着瓷器有了些名声的小地方,人们才勉强脱离了连饭都吃不饱的困境,哪来的那门心思花钱去买那中看不中用的花灯。
那做花灯的老头,只听人说是姓杨,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去知道。
杨老头穷困潦倒了大半辈子,别说收些徒弟将祖上传下来的花灯手艺发扬光大,就连自己能不过活过明日都不知道,眼看着家里的米缸就要见底了。
杨老头无法,拖着饥饿的身子,护着自己刚做好的花灯,一家一家敲开了有钱人家的后门。
在他被一次次拒绝之后,终于是有了个好心的夫人花钱买下了他的花灯,还给了他一口饭吃。
这家的男主人本是当地少有的富户之一,可瞧着那些个做瓷器买卖的人家底是翻了又翻,他祖上又没烧瓷器的本事,只得眼睁睁当初那些他瞧不起的人都超过了他,急的眼却又无可奈何。
要说也不知是这礼州的风水还是别的缘由,这礼州的人似乎是从血液里就带着点经商的天分。
这家的男主人知晓了老杨头的事,当机立断让人寻来了做花灯的材料,让老杨头展示下他的本事。
老杨头瞧着那些个名贵的竹条细纱,三两下就做了个栩栩如生的花灯出来,跟他那用着最廉价的材料做出来售卖的花灯简直是云泥之别。
男主人大喜,将老杨头奉为上宾,出资办了个花灯节,一时间名声和财物,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旁的人见了自然是眼红的,一时间张家的花灯展,李家的花灯会是层出不穷,这些花灯虽没那老杨头做的精致,但人们有了些钱之后自然是要寻些乐子的,花灯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借此能乐上一乐。
周娴此刻走在礼州最热闹的街道上,身侧跟着同样感到新奇的桑竹,再往后些是神情有些恹恹的傅叡炀和悄悄抬起头四处瞧着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