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砍刀的男子用砍刀对着清风,说道:“停,停,停马……”
“把,把,把值钱…值钱的东西,交,交,交……”
清风盯着这男子,脸上的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了,他听着这人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完一句话,心里有些着急,都想替他打劫自个儿了。
“我,我,我们不,不要你命,就…就,就要些钱。”
好不容易听他说完,马车上的人都觉得像是过了很久。
傅叡炀紧绷着的弦在见到来人之后稍稍松了些,听完他的话后无言,让清风取了些银子递给为首的那个人,为免他们贪得无厌,还叫清风把印有大都刑部刻印的文书递给他们看,让他们拿了钱就识趣地走人。
那是傅叡炀从前就找人备了随身携带,为了就是自己行走各地有个方便,毕竟很多时候权势是可以压死人的。
那男子是这附近山上的匪徒,没了办法才走上了打劫的道路,平时也就埋伏在这官道上,想要对路过运货的富商们下手。
今日路过的傅叡炀恰好就是他们的目标,一个架马车的小厮,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车上再坐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或富家太太小姐,身旁也没跟个家丁,这样的人只需拿着砍刀吓唬吓唬就乖乖交钱了。
都是些吃不上饭没办法才走这条路的人,他们只求财,要的也不多,就想糊个口,那些有钱人们就当花钱消灾了。
为首的男子不识字,见着清风递来的文书,唤了声狗蛋,一个矮小得像是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子走上前。
狗蛋从前家旁住了个秀才,平日里给小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他趴在墙边跟着学了几个字,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有文化的。
狗蛋把那文书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上面的字也认不全,但他本来就是心惊胆战地被逼着来打劫的,此刻只想让自家老大早点拿了钱走人。
他凑到为首男子的身旁,说道:“老大,这人是个当官的,咱们还是见好就好吧,别惹上麻烦。”
男子听闻,也吓了一跳,若是个经商的还能吓唬吓唬,这要是个当官的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地了。
为首男子掂量了下手中的重量,就乖乖带着兄弟们走了。
事情就这么顺利解决了,快得不像话。
马车再次奔驰在路上的时候,周娴还沉浸在“刚刚被人打劫了但是也仅仅是被打劫了”中,她时不时回头望望,琢磨着那群人会不会是使计先诈降,再从后面偷袭。
傅叡炀被她神经兮兮的样子搞得有些不耐烦,伸出手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扳正了。
周娴不悦,今儿为了赶路起得早,桑竹帮她梳发髻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在打瞌睡,这发髻可是牺牲了她的睡眠时间才换来的,傅叡炀那手又毛毛躁躁的没个轻重,没得再把她地发髻弄乱了。
她一手捂着头发整理,问道:“你干嘛呀。”
傅叡炀懒得看她,说:“是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