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就是,朕糊涂到被人欺瞒了?!”许是气急了一时不顺,圣上此话一出,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吓得皇后一面替他顺气,一面怒斥道:“太子慎言!你可知晓你在说些什么?!”
“当初本宫就觉得这赵青青有些可疑,偏生你被这女子迷得昏了头。”
“现在看来,什么在她房中发现了大逆不道的布料,分明就是这女子想要陷害于你!”
明面上是在斥责赵青青,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太子此刻最好是同她划清界限,莫要再被她迷惑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赵青青,却在听见皇后的话后倏地抬起了头,满眼婆娑地盯着太子:“殿下!殿下青青决计不会陷害你的。”
“青青这辈子都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
皇后气极反笑,盯着她问道:“你不会陷害太子?那你倒是说说,你不会陷害太子为何还要私藏于本不该出现在太子府上的东西?”
见到此景,周娴忍不住感慨,皇后不愧是统领六宫的女子,三言两语便将事态从“太子殿下意欲谋反”转变为“太子宫中有人意图故意栽赃陷害”。
“父皇母后明鉴,儿臣并无那等大逆不道的心思”被赵青青眼中的泪刺了眼,傅叡煌盯着皇后警示的目光又开了口:“至于青青,儿臣闲暇时刻时时同她在一块,并未发觉青青有何不对的地方。”
“此事定是有蹊跷,还望父皇母后给儿臣些时日,儿臣定会细细查明。”
傅叡炀也适时上前替兄长求情:“父皇母后,儿臣认为,大皇兄并无做那等谋逆之事的必要。”
“故儿臣认为,此时断然是有人在背后使乱,还望父皇母后莫要中了奸计。”
如今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宫中侍从,无人不知太子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若非他昏了头,是在没有做这事的必要。
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才会想着使这拙劣又恶毒的把戏。
见上座之人仍有些疑虑,傅叡炀硬着头皮看了看一旁的傅叡煜,想着二哥比自己懂事多了,也许他说的话更有用。
而傅叡煜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同他短暂地眼神相交之后开了口,却不是他意料之中求情的话。
“大皇兄说并未发现此女子的异常,可若是大皇兄不在此女子身边的时候呢?”
“儿臣认为,不若寻人去取了那料子来,”傅叡煜无视皇后那铁青的脸色,也恍若看不见傅叡煌傅叡炀不可置信的目光,“想来此女子也没那个资格私藏布料。若是有人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妨直接看看这料子上绣了些什么?”
派去东宫的内侍得了命令匆忙赶到赵青青的院子中,大肆搜刮了一番之后,才在一个装着针线的小笸箩里发现了还插着绣花针的料子。
唯恐自己耽误了大事,忙不迭地捧着那笸箩又赶回了议事殿,面圣的时候也不顾额角的汗滴渗出失仪,跪拜着不敢直视帝后的目光,将手上的东西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