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今长大明白了更多,情谊不如从前了,但傅叡炀时不时还是会想起那段时日。
再看看面前这个双目赤红青筋暴起的二皇兄,他摇了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
伸出手想拉住傅叡煜,傅叡炀的嗓音带着一丝哀求:“二皇兄,你现在有些不对劲,你先冷静再说。”
可还未等他触及他的衣衫,就感觉被人不耐烦地一拍,手掌旋即泛起了红。
“冷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你们一个只知儿女私情却还能当太子,一个明明是个废物还是会有人瞎了眼恭维。”
“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话音刚落,傅叡煜就感觉耳旁一阵劲风呼啸而过。还未来得及反应,鼻尖就落下了两滴温热,一双腿也被这阵冲击撞得支撑不起这副身子,踉跄着往后倒。身后的书架应声而裂,残碎的木板同书籍同时坍塌而落。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至亲之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词眼,傅叡炀捏紧了拳站在殿中。
捂住了自己的嘴,周娴将唇边的惊呼声咽下,上前握住了他还在颤抖的拳,妄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平复下来。
殿内的动静惊动了在门口守着的护卫,踌躇着对视了好几眼,忌惮着之前圣上无诏不得入内的命令,担忧却不敢向前。
不等他们犹豫出什么结果,又听见殿中传来阵阵尖叫,这下他们可不敢再耽搁,训练有素地破门而入。
在见到殿中的混乱场景时,他们只觉明明打开了门,为何却见不到一丝光。
日前提心吊胆地在圣上跟前伺候了许多时日,张太医终于是得了闲,紧绷着的神经在休沐的时候才能得到片刻放松。
因着信奉养生,张太医早早地就歇下了。
然而还未等他进入梦乡,门口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周公的棋局里拉了出来。
连忙起身换了太医院的官服,连绶带都未曾系好,他就被传话的内侍拖着进了宫。
喘着粗气赶到宫中的时候,发现了好几个本也是休沐之日的太医同他一般衣衫凌乱着聚集。
能有这样的阵仗,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滴,直觉告诉他今晚注定不会是个平安夜。
住在景和殿的宁嫔取出绣了一般的小孩子肚兜,寻了个通透的位置坐下。
身侧的宫女每次见她这样,总要打趣一番:“二殿下的子嗣还不见影子呢,娘娘就这般忙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