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果然菩萨心肠,李某佩服。”
探子同他打着哈哈,说什么行善积德的鬼话,示意随从将人扛进屋里,以下次一同喝酒的客气话结束了寒暄。
连这等子敷衍的话语都学会了,周娴不得不承认这赭狄人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翌日一早出城门的时候,赭狄探子也不知从哪摸出了个□□,带上之后全然一副老实巴交的农夫模样,这样的面孔随便在街上一抓就能抓到一大把。
不止如此,他又让周娴换了一身装扮。
一身廉价的纱衣配上劣质的香粉味,周娴明白今日自个儿扮演的是那等风尘女子。
就这般还不够,赭狄探子不知从哪寻来了朱砂,在她的手臂上挨个点上红色的疹子,远远瞧去煞是惊人。
随后,他又摸出一包白色迷药,当着周娴的面倒入茶盏。不等药粉混合,又拿着匕首逼迫周娴喝下去。
这等害人之事旁人做起来都是偷偷摸摸的,偏生他好像在布施一般坦坦荡荡,在周娴面前毫不避讳。
周娴原想在戒备最为森严的城门寻机呼救的,如今这退路也被堵住了,只好认命地喝下迷药。
不过她也不是全然被动。昨日她换上乞丐装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将桑竹绣的香囊留在了身上,此刻早已被她暗藏在床脚。只盼着往后宫里的人若是追查到此处能有所发现。
昨日的马车早被舍弃,换成了一辆更为破旧的,挂上了不知从哪弄来的勾栏院的牌子。
守城的侍卫昨日接到了宫中的消息要对所有人员严格排查,特别是一男一女同时出行的。
虽不知这一男一女是何身份,但上头传话的人一脸严肃,他可不敢马虎了。
远远地瞧见了相熟院里的马车,负责西城门的侍卫上前一看,却不是常见的面孔。
“站住!车上何人?去往何处?”
一如昨日同李姓人打招呼的模样,探子赔着笑:“军爷好,小老儿是城外的农夫,平日里接些运送的活计糊口。”
“车上是院里染了脏病的姑娘们,妈妈让我接到城外去处理了,没得再传染给别人,耽搁了院里生意。”
侍卫没少在这等子地方混迹过,自然明白像这种染了病的姑娘大多都是找些城外的赤脚大夫随意诊治就是了,若是医好了再接回来赚钱,医不好的就地埋了便是。
一般像这样的都不敢让院里的人来送,没得再沾上了带回院里祸害其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