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知道她此举的目的,瞥了她一眼,竟真的松开了手。
南屏的喉咙一松,顿时咳嗽不止,那衙役果然循声走了过来,南屏的心砰砰直跳——要得救了!
没想到只一瞬间,黑衣男子竟然将松开的手臂一转,侧身将南屏揽入怀中,顺势将她的头埋入自己胸前挡住视线,右手却直指她身上死穴。
南屏顿时全身僵硬一动不动,鼻尖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回想起他刚才狠厉的手段,只觉脊背尽湿,手脚发软。
南屏听着衙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暗暗祈祷衙役能够发现窄巷中这不寻常的状况……
衙役走到窄巷口,没想到是一对亲热中的男女,那女子身子甚是娇小,完全被男子的背影挡住,衙役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感叹世风日下,恶声恶气地问道:“喂,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的绿衣女子经过?”
“没有。”黑衣男子的声音甚是低沉。
衙役见二人头也不回,顿时狐疑地向二人仔细看去,却见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脸上还带着面具甚是可疑,便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还不摘下面具?”
南屏心跳如雷,黑衣男子却似没有听见般只是不答。那衙役越走越近,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南屏的衣角拂动,衙役才见黑衣男子拥着的正是一位绿衣女子!
“好哇,原来你躲在这里!”衙役怒上心头,拔出佩刀就要朝二人奔来,却见黑衣男子身形一动,陡然转身,一脚利落地踢在衙役的下颌处,那衙役「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痛得晕了过去。
“你——”南屏见他出手如此狠辣,心下大骇。
黑衣男子迅速转身拔剑出鞘,长剑森然往南屏脖颈处一指,低声喝问:“说!”
南屏行走江湖这些年,深刻明白好女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尤其是面对一个没什么耐心、武功又比你高的人,趁早认怂保平安才是。
“好汉、大哥,手下留情,我只是个在街上给人算卦的……”南屏背贴墙壁,轻轻用手指推开剑锋,连忙为自己辩白。
“我真的只是路过,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就忍不住多看了会儿。不信,不信你看我的包袱。”南屏赶紧打开包袱掏出自己算卦的招牌。
黑衣男子闻言冷淡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屏:“算卦?”
“小女子不才……”南屏赶紧赔上笑脸,伸出了小指头比划着,“略学了一点点。”
黑衣男子点点头,嘴角扯出了个笑,声音却带着丝丝寒意:“那你不如算一算,我会不会在这里杀了你?”
“别别别!”南屏脚下一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衙役,当下脑子飞速转动,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找刺杀九皇子的刺客吧?”
黑衣男子没有答话,而是把剑又逼紧了几分。南屏对视上他锐利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凛,又看了看他指着自己喉咙的剑锋,慌忙道,“您看我这武功,绝不可能当得了刺客啊!”
黑衣男子的剑却迟迟没有放下,南屏脖颈处的皮肤已经被剑气所伤,几道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