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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珝眼角一抽,听得齐帝淡淡道,“珝儿以为如何啊?”

    齐珝立刻下榻跪下,伏首道:“天下未定,儿臣不敢居功。”

    “说得好!”

    齐珝低首看向地面,只见那双龙纹方头靴出现在了眼前,齐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东南一角倭寇肆虐,朕甚是忧心。朕有意让你前往该处就藩镇守,你以为如何?”

    齐珝怔在原地,一时间并未答话。

    “怎么?不愿意?”齐帝没有让齐珝起身的意思,又淡淡补了一句。

    “儿臣当然愿意!”齐珝忙回道。

    齐帝嗯了一声,却听得齐珝又道:“只是儿臣最近战伤未愈,加上久在战场,极少在父皇身边尽孝。”齐帝的双目微微眯了起来,打量着跪在面前的齐珝。

    “珝儿记得,小时候父皇经常带孩儿去骑马射箭,从小便教育珝儿志在四方。一直以来,珝儿久在战场,与父皇相聚无多,请父皇给孩儿一些时日承欢膝下……”

    说完朝齐帝深深地拜了下去。

    齐帝看着齐珝的侧脸,仿如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挥斥方遒半生戎马。

    他回想起上次蚩由国之战,自己几乎命丧于此,是齐珝冒着生命危险让出了自己的战马,护他从战场上安全返回,而齐珝却是硬生生从一片敌人中厮杀了出来。

    回城后,一直躺了三个月余才彻底恢复,几乎要了半条命。

    齐帝脸上的神色渐渐融化,将齐誉扶了起来:“难得你一片孝心。此事不急,等你好好养好了身子再说。”

    “谢父皇。”

    灯光幽幽,父子俩一起坐在灯下品茗,灯光勾勒出了两人的轮廓,竟是那么的相似。

    只是两人的的目光均看向了深夜处的远方,心中的复杂心思也许只有深夜可解了……

    ——

    双桥村的同福客栈内,定云镖局的镖师正在整理货物,准备落脚。

    “掌柜的,这货物的袋子有些磨损了,可否烦劳您给我们再找一个?”有镖师问道。

    这同福客栈的佟掌柜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长得颇有姿色,懒懒地坐在那里,连眉毛也未抬一下:“没有。”

    那镖师见她态度如此恶劣,刚想上前说话,却被许应明以眼神拦了下来。

    出门在外,许应明尽量不去招惹是非,这同福客栈处在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上,是附近的唯一一家客栈,多少有几分利害关系。

    待众人收拾好,南屏等人也已经回到了客栈,那小蝶心情不佳,瞪了南屏一眼便回房了,许达达叹着气,只留下「蓝颜祸水」,便也回了,南屏仍旧是睡在齐誉二人的隔壁,喧闹的客栈很快恢复了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