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烟,你怎么了?”
冬烟抬眼望去,对面的宫媚目寡淡,神色冷冷清清的,正是她要去寻的初兰。
冬烟二话不说拉着初兰就向武德殿奔去,到了殿门口后颤声道:“李嬷嬷,李嬷嬷叫你进去。”
初兰正要往里走,冬烟突然喊住了她:“初兰!”
初兰回过头,见到冬烟发白的脸庞,听见她低声道:“如果李嬷嬷问你药的事,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初兰的目光一动,深深地看了冬烟一眼:“放心,没事的。”说着便抬步走了进去。
李嬷嬷一见到初兰,便脸色一紧,也没有说话,便带着初兰进了殿门。
此时,经过刘安世的施针,齐珝终于从昏沉中缓缓苏醒了过来,神色却是淡淡的,好似那咳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刘安世朝地上跪着的婢女问道:“给殿下开的药,都仔细着给殿下服用了么?”
齐珝顺着刘太医的目光朝地上看去,只见初兰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旁边是脸色凝重的李嬷嬷。
初兰闻言回道:“是。”
刘安世眉头紧皱,却是一言不发。
李嬷嬷忙道:“刘太医,殿下他……”
刘安世将齐珝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犹豫着开口:“殿下之症以足量的紫禾即可治愈。如果殿下每日按照臣下的剂量服用,按理说不会……”
李嬷嬷的目光立刻扫向了初兰:“初兰,刘太医每日的剂量是多少?”
初兰仍是低垂着眉眼,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李嬷嬷怒道,“你!让人去搜了你的住处,只要被找到一点点紫禾,有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初兰却仍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为自己辩驳。
床上的齐珝忽地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你们这么认真做什么?这紫禾实在是太苦了。每次她给我的药汤,我都趁她不注意偷偷地泼了一些,谁知道有这么严重。”
初兰闻言猛地抬起了头。
——
齐珝此言一出,刘安世与李嬷嬷均是一惊,那初兰更是脸色一变,抬起了头看向齐珝。却见他嘴边荡漾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是看也没看她。
刘安世道:“殿下切不可如此。这紫禾如果不严格按照剂量服用,乃是毒大于效,十分危险!”
李嬷嬷急着朝刘太医道:“那现在该如何?”
刘安世严肃道:“如今既已知道原因,接下来的一个月每日定量服用即可。”
然后跪在了地上,语气十分严肃,“只是殿下万万不可再不按剂量服用了,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
“刘太医放心,接下来的每一日,殿下的汤药,奴婢一定保证一滴不漏!”李嬷嬷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