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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晔道:“九皇子从小便一直这样么?”

    崔远皱眉想了想,“九皇子从小便是药罐子里长大的,连京城里的冷风都受不得,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杭州的灵秀山庄。

    就算回宫了也是深居简出,极少有人能见到他。只是偶尔大学士会将他写的文章和诗呈给陛下,陛下甚是喜爱。”

    贾晔又喝了口酒:“既然如此,五皇子为何对九皇子如此信任?”

    “你觉得是信任吗?”崔远忽然道。

    贾晔的手一顿:“不是信任,那是什么?”

    崔远看向深夜的星空,伸手比了比:“如果你曾经打下了一只鹿,将那鹿养在自己的宫中,有一天,那鹿将你的宫门撞出了一个洞。”

    崔远说到这里,目光深深地看向贾晔,“你会以为,它就不是鹿了吗?”

    贾晔心中大震,他仔细回味着崔远说的话,却见他已经站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贾先生,你是个聪明人,崔某不过是一介武夫,有些更深的道理,就留给你去想吧。我去睡了。”

    贾晔举起了口中的酒壶,看着崔远的背影,旁边是齐珝的主帐,此刻已经熄灯了。

    ——

    南屏默默注视着齐誉的脸,脑中不断反复回忆着两人从结识到现在的日常,他第一次在杭州现身,就刻意假装身体羸弱,出现在闹市引人刺杀,然后又以黑衣男子现身,想要亲自抓住刺客,这自然不是为了体恤下属,而是因为他的武功,应当就是这些人中最高的……

    所以在那晚在客栈外的湖边,他才会独自出门,想要引刺客出手!

    他为何要这么做?

    几乎在问出这个问题的一瞬,南屏便明白了,自然是为了在皇子的争斗中保全自己!

    所以他才会自请去当世子,自请远离京城,又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回来……

    想到这里,南屏的心顿时一震:既然这是齐誉的秘密,那么自己就绝不该知道这个秘密!

    南屏下意识地紧紧抿住了嘴唇,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齐誉那张英俊苍白的面孔。

    此时齐誉忽然脸色一变,身体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来不及多想,南屏忙凑上去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齐誉眉头紧皱并不答话,嘴唇却愈发苍白了起来。南屏伸手摸了摸齐誉的额头,果然如孙倩儿所说,浑身冰凉彻骨。

    南屏连忙将帐内的被子搬过来盖在了齐誉的身上,又将面前的炉火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