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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月要吃一粒紫禾,再来个蚀心丸又有何区别?

    说不定这两种药性相冲,让我反而好了也说不定。说不定,南屏还要感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齐誉的面色一动,漆黑的眼眸盯着南屏,黑暗之中虽看不清她的神色,齐誉几乎可以想象她那倔强的神情,是怎样一字一句地说完了这些话。

    齐誉垂下了眼眸,沉默地将手中的药丸放在了南屏的手心。

    南屏的手很凉,那轻若无物的药丸倒似是有千斤重般,让南屏的手猛地一沉。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倏地抬手将那药丸扔进了嘴中,直接吞了下去。

    两行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滑了下来,她直直地盯着齐誉:“请问殿下,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齐誉无声地点了点头,南屏立刻转过了身,几乎是全身僵硬而木然地离开了营帐。

    在南屏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之后,斜坐在床头的齐誉忽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重伤未愈,刚才勉强使用武功,对身体大有损耗。

    齐誉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立刻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幽深的黑眸再次看向了营帐的门帘。

    仿佛过了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脸上再次变得毫无表情,冷硬的目光注视着手中的面具。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竹林之中,黑衣人跪倒在地,头无力地垂了下去,一柄长剑穿胸而过。

    一个少年站在黑衣人面前,气喘吁吁地瞪视着眼前的黑衣人,他握着剑柄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左右,脸上的神情却已经是超越了年龄的冷酷与狠辣。

    一缕缕血水如同爬行的小蛇般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泊,是一团刺眼的红。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乎令人作呕。

    忽然间,黑衣人脸上的面巾飘落在地,露出一张年轻和善的脸来,他看起来竟与对面的少年年岁相近。

    “秦玉!”在见到黑衣人容貌的那一瞬,少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怎么会是你……怎么会……”

    黑衣人却只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他已死了。

    少年几乎失控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快要裂开的头,嘶吼道:“为什么!”

    泪水瞬间布满了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为什么!”

    “誉儿。”一旁的华衣女子美丽的眼睛中释放出残忍的光来,哪怕看到自己的孩子痛苦至极的模样,脸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知道秦玉是怎么死的吗?”华衣女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你杀了他。”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少年露出慌乱又痛苦的神色,不住地摇头。

    严厉的女子声音却不断传来:“让秦玉来刺杀你,就是让你明白,要成为太子,就隐藏好自己,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朋友!”

    少年跪着爬向华衣女子,头重重叩地:“娘,誉儿错了,我每天都会更加努力,努力地练,绝不会让娘失望的,无论娘让誉儿做什么,誉儿都会照做……求求娘救救秦玉!”

    华衣女子见到少年痛哭不止的样子,脸上满是不耐:“你忘了我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