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焦虑地看着自己被打湿的手腕脚腕,这样淋雨下去,还未痊愈的伤口该发炎了……
南屏正准备转身往回走,忽然觉得头顶的雨停了,她惊讶地往后看去,只见一人面沉如水,举着纸伞正站在她的身后。
“殿下?您怎么来了?”
南屏伸手拨开被雨淋湿遮住眼帘的刘海,感觉到了齐誉压抑的怒气,她虽不是很明白齐誉为何如此大发雷霆,不过仍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齐誉道:“多谢殿下。”
“多谢?”齐誉毫无温度的眼神看向她,嘴角浮现了一个嘲讽的笑,“我看你根本没有感谢别人的自觉。”
南屏愣了愣:“我……”
齐誉冷冷地打断他:“我不是告诉过你会让阿克来找,你为什么不听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南屏吸了一口气:“那同心锁虽然对我非常重要,可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阿克。”
“是不好意思麻烦他,还是不好意思麻烦我?”
南屏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伞牢牢地将自己遮住了,雨水却已将齐誉的发丝和肩头淋得湿透,更衬得他发黑如墨,脸色却也更苍白冷厉,只有那双眸子却变得更加闪亮,直直地看进南屏的眼睛里,带着一抹嘲讽。
南屏的脑中一片混乱,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并不敢深想,口中只能低声道:“对不起……”
听到南屏说的话,齐誉露出冷漠疏远的神色,恍如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雨夜。
他将伞往南屏的手上一塞,竟是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便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南屏撑着伞立在雨中,想要追上去,齐誉的身影却早已消失。
九皇子的营帐外,一个浑身湿透的绿衣少女走了过来,低声道:“烦请您通报一声,南屏求见。”
帐外的兵卒阻拦道:“殿下已经吩咐过,今日谁也不见。”
南屏又低声道:“烦请您通报一声,可以吗?”
这些兵卒认得南屏就是九皇子身边的婢女,对她倒也算是客气,只好回道:“姑娘请回吧,殿下已经休息了,如果打扰了殿下,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南屏迟疑了半晌,方才说道:“我的伤口刚才淋雨了,但是药膏在殿下这里,您看可否……”
兵卒为难地抓了抓头,正想拒绝,忽听见帐内响起了齐誉冷淡低沉的声音:“进来。”
南屏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欣喜的笑来,连忙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兵卒歪头看着眼前晃动着关上的帐门,仿佛陷入了沉思。
“殿下。”南屏走进帐内后,见齐誉正坐在案前看着书,不见喜怒。
见到南屏进来,他淡漠的目光快速地从她身上扫过,便看到她浑身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脸色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青,手腕和脚腕伤口上的纱布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应该是伤口又渗血了。
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般,睁大了眼睛看着齐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