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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一整日的酒,齐誉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即使明知他醉得很深,南屏却感觉他看起来无比的清醒,只有那张脸一片苍白,瞳孔漆黑幽深。

    她正要起身,却蓦地被齐誉抓住了手腕!

    齐誉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质问她道:“你要去哪儿?”

    明明是他让她离开的,现在却又责怪她,此时的齐誉哪里还有平日里骄矜清冷的皇子模样,分明是一个喝醉了的富家公子!

    南屏柔声道:“我去给你取洗脸的脸帕。”

    “不用!”齐誉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南屏只好坐了回来:“好。那你先躺下。”

    说着南屏试着缓缓抽出手来,却越发被齐誉握得生疼了。

    “先放开我,我先帮你把靴袜脱了。”

    齐誉却只是固执地抓着她的手,根本没有理会他她在说什么。

    南屏沉默了一瞬,由着齐誉握着自己的手腕,然后缓缓地靠近他苍白的脸,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吻。

    感觉到那温软唇瓣的触觉,齐誉的身子忽地一僵,南屏以手巾轻轻地擦掉了他脸上的汗水和雨水,温柔地道:“先帮你换衣服好吗?”

    齐誉的脸色微动,似乎反应了很久,方将南屏说的话听明白了,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南屏的手已经红了一片,她细心地将齐誉的靴袜和身上的湿衣除下。

    在脱下他最后一件中衣的时候,才发现齐誉的胸膛和背上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看起来甚是可怖。

    南屏的心忽地一颤,抬眼看向齐誉,却见他也正凝望着她,见到她的神色,他嘲弄般地勾了下唇角:“害怕了?”

    南屏摇了摇头,沉默地脱下了他的衣服,又以毛巾擦干了他身上的水珠,以金创药小心地涂抹在他手上的右臂。

    那右臂下还有一道疤痕,南屏瞬间认了出来,是那次两人坠落河水,她挣扎之间将他推在了尖石之上留下的……

    南屏紧咬着下唇,一点点地涂抹着金创药,感觉到视线也渐渐模糊……

    南屏将齐誉的伤口小心处理好,哑声道:“一直以来,殿下生活得很辛苦吧……”

    烛光舔舐着齐誉的侧脸,他的嘴唇微微抿起,深色的衣饰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南屏低呼一声,正想出口相问,齐誉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像陷入了一场梦里:“小时候,每当她不高兴了,便会把我关进黑屋里,不准任何人跟我说话。在那个黑屋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就在那个黑屋里一直呆着,直到我开口认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