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儿的身子一震,坚定道:“我已经决心救治病人,再无其他奢求!”
许达达的眼圈通红:“是你真的心如止水,还是你也有想要不敢要的什么?”
孙倩儿蓦地转过了身:“好了!你别再说了!”
两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久久地没有说话,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寒风直吹得人心中透凉。
“许达达,你果真在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两人闻言都是一震,只见一位华衣少女脚踩雨水走了进来,她将纸伞收了放在门外,不等纸伞放好,她便笑吟吟地快步走了上来拉住了许达达,没有意识到堂内微妙的气氛。
许达达下意识地把她的手推开了:“你找我什么事?”
羽琴郡主微愣道:“我去镖局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我就来这里找你了。”
许达达有些烦躁地斥道:“你总是来找我做什么?你是郡主,自有适合你的地方!”
他此言既出,孙倩儿和羽琴郡主都是脸色微变,许达达瞥了一眼羽琴郡主,却也不肯再说什么,而是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雨。
“你说什么?”
许达达通红地眼圈瞪视着羽琴郡主,大声道:“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郡主何必再问?”许达达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羽琴郡主冷冷地打断他。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孙倩儿,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她的神情蓦地便淡了下来,冷笑道:“倒是本郡主没眼色了。”
说着,也不去拿那倒在地上的纸伞,兀自便飞奔入了雨中,许达达这才回过了身,向那门边看去,只见地上竟躺着一个熟悉的小物件。
许达达缓步上前捡了起来,竟是他那个坏了的罗盘。那罗盘本已破损不堪,此时看起来却似是被好生修补了一番,倒泛起了柔润的色泽来。
许达达的神色复杂,他望如茫茫的冬雨中,那华衣少女早已不见身影了。
——
乾清宫……
“微臣刘安世参见陛下。”
齐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面前那个清雅的身影,刘安世,哪怕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自从安瑶皇后当年落胎后,便是刘安世一直在照料她的身子。
齐帝轻轻拨弄着香炉中的香灰,问道:“皇后如何了?”
刘安世道:“她的贴身宫女含蕊去找了臣,要了一瓶洗髓丹。”
齐帝目光骤冷:“洗髓丹?”此丹溶于水无色无味,一旦服下,半个时辰内便会暴毙身亡,如此烈性的毒药,她要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