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她的意思是要靠他们这些远亲重建谢家权力中心?
这在重视血亲关系的世家门阀间可从未有过啊。
谢殊再问一遍:“各位可愿?”
谢子元最先下定决心:“下官誓死追随丞相。”
谢运也道:“誓死追随丞相。”
众人齐呼:“誓死追随丞相。”
远亲们走后,谢殊去了祠堂。
灯火灰暗,谢铭光的牌位如同他生前为人一样冷肃威严。
她倒了酒放在牌位前,却不跪不拜,只是冷眼看着。
“八年教导,两年为相。你叫我求稳求平,保全整个谢家,而如今,谢家就是这么对我的。若你还在世,会怎么说呢?是鉴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杀了这几个害群之马?还是任由他们无法无天自取灭亡?你要的是家族长久繁盛,他们却只求眼前利益,你又何必将这些人的命运都加诸在我一人身上。不过好在这一箭,倒是痛快地刺断了我记挂的那点养育之恩。”
她走近一步,冷笑道:“今日之前我是为了生存做这个丞相,现在我改主意了。你给我的都已被你的族人弄丢了,之后我要自己拿回来。总有一日,我要这只记得你谢铭光的谢家,整个都匍匐在我这个私生子的脚下。”
她端起祭酒仰脖饮尽,转身出了祠堂。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说他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所以走出去一半又走回头了。不过今天有事,现在都下午了我才更上来,今天只能让日更君陪伴大家了,大家不要嫌弃他,日更君也是个好骚年,今天还尤为雄壮呢TT
第46章
冬日的建康终日阴沉沉的,大概这几日就要落雪,空中总弥漫着一股湿气,冷得叫人发抖。
王敬之命人在书房里生起炭火,握着书卷倚在榻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正到兴头处,小厮捧着书信进来道:“郎主,相府送了信来。”
“哦?”他坐起身来,接过后展开细细读过,叹了口气:“丞相这是来讨债了。”
说完似乎觉得有趣,他又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将信丢在炭火里烧了。
第二日一早,推开门就见满院银装素裹,果然下雪了。
沐白边给谢殊系大氅边哀怨道:“我把药都放上车舆了,反正武陵王嫌弃我包扎得不好。”
谢殊安慰他:“别这么说,他也是希望我的伤早点好嘛。”
沐白听她语气里有维护武陵王的意思,撅着嘴出门去了。
早朝路上又被卫屹之逮着一起上路,也仍旧是他帮忙换的药。
不过两日,谢殊的脸皮已经刀枪不入,闲闲地躺在他膝上说:“堂堂武陵王伺候我这个失了权势的丞相,啧啧,说出去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惊呆了吧?”
卫屹之替她掩好衣襟,笑若春风,不自藻饰:“你早些好起来,惊呆那些作对的人才是本事。”
谢殊白他一眼,端坐好问他:“你曾说过王家的字是你卫家人教的,那你能不能模仿王敬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