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的叔父啊。”
谢俊听着觉得不对,连忙要回去告诉父亲。
谢铭贺和谢铭章其实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彼此多少有几分隔阂。一听儿子说了这事,谢铭贺就忍不住犯嘀咕了。
原本他安排的好好的,谢铭章忽然将谢子元弄去御史台干什么?
恰好这时谢冉的书信带到了。
“侄儿今日下朝时遇到王太傅,听他说有信要给章堂叔,就替他做个传递,但想来想去觉得太傅和章堂叔走的亲密不太正常,还是拿来先给您看一看。”
谢铭贺点头:“还是你机灵。”他笑呵呵地展开信,接着就笑不出来了。
谢冉看了看他的神情:“敢问堂叔,信里都说了什么?”
谢铭贺哼了一声:“没想到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堂叔息怒,此事真假未定,好在王敬之墨宝多家都有收藏,堂叔不妨找一份出来比对一下笔迹再说。”
“用不着比对了。你有所不知,谢子元也说他是由你章堂叔和王敬之联手推去御史台的。原来此举就是为了查我的底子,届时好扳倒我,他自己做丞相!”
“原来如此……”谢冉故作惊讶:“不过堂叔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下来,章堂叔总有把柄在您手上吧,您还怕他不成?”
谢铭贺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话虽然这么说,谢铭贺终究是个谨慎的人,待谢冉离开后就叫来护卫询问他今日行踪可有异常。
护卫说跟踪谢冉的人并未前来禀报异动,应该一切正常。
谢铭贺气得将信纸揪成了一团,对谢铭章这个弟弟万分恼恨。
深夜时分,谢殊正在案后翻看谢子元送过来的文书,沐白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公子,冉公子来时被人盯上了。”
谢殊一惊:“逮到了人了吗?”
“说来奇怪,外面似乎有人守着,比我们的护卫还要警觉,抢先替我们解决了麻烦。”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属下看其中一人身影很像苻玄。”
谢殊搁下笔,烛火下长睫轻掩:“人逢困厄,方知人情冷暖。仲卿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心里的。”
沐白用脚蹭了蹭地:“属下以后也不排斥武陵王了,嗯……尽量。”
第二日上朝前,谢殊特地带上了谢府收藏的几本珍贵乐谱。这东西她也用不着,倒不如送给喜好音律的卫屹之。
哪知在朱雀航附近等了半天也不见卫屹之的马车过来。谢殊有些疑惑,难道他先走了?可他这几日都与自己同路,向来准时,今日不会是有事耽搁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天色已微亮,谢殊终于吩咐沐白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