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今日怎会来相府?”
王敬之眼尾露出细细的笑纹:“来给丞相送信,希望丞相能看明白一些。”
谢殊亲手给他添了盏茶:“怎么说?”
“丞相现在一定觉得是皇后和太子在陷害袁贵妃和九皇子吧?”
谢殊眼珠轻转,不明白他的用意。
“在下只想告诉丞相,不是皇后和太子联络的长沙王,而是长沙王主动联络的太子,要扶持他登基。至于这次陛下这碗参汤,也是袁贵妃被人利用,做了他的刀,而刺的,正是皇后和太子。”
谢殊错愕,他也知道长沙王的事,必定是王络秀告诉他的。
“太傅此话当真?”
王敬之从袖中取出信函递给她。谢殊接过来打开,果然署名是王络秀,内容与他所言一致。
谢殊暗暗心惊,长沙王多年没有动静,忽然起兵,必然是有备而来。看来这次是计中计,不是皇后嫁祸袁贵妃,而是长沙王刻意挑拨双方关系,届时太子和九皇子兄弟相残,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她看向王敬之:“那太傅现在的意思是要与本相合作?”
王敬之点头:“长沙王之所以会用这一招,就是看准了世家之间明争暗斗不会联合,不知王谢可有联手一日?”
谢殊举起茶盏:“就在今日。”
元和二十八年三月末,长沙王司马戚领兵前往建康,旗号是“清君侧”。
朝中还有哪个大臣担得起这个殊荣?自然是号称奸佞之后的丞相谢殊了。
谢殊不开心,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你要反就反,何必拿本相开刀!
她坐在书房里揉额角:“九皇子和太子还在对峙,他们的亲叔叔已经迫不及待来把他们一锅端了,本相忠心为国,居然首当其冲。”
谢冉假装同情地看着她:“丞相真可怜。”
沐白激动万分:“属下誓死保护公子!!!”
“唉,我手上要是不止有谢运一人该多好。”
谢冉有意无意道:“要是兵马最多的人在这里也好啊。”
谢殊点头:“果然我写信给武陵王是对的。”
“……”沐白忽然觉得之前口号都白喊了。
大晋本就不太平,每隔个三五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要反一反,都城百姓的心已被锻炼的很强大,毫不惊慌,还能当做谈资来闲聊一番。
谢殊的拥趸忿忿地驳斥长沙王的言论:“简直胡说八道,我家谢相何时是奸臣了?他分明义薄云天!”
武陵王的拥趸自然要呛声:“你们家丞相哪儿义薄云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