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推他:“你干什么?”
“我这里还有好多账没和你清算呢……”
快天亮时谢殊起了身,又一层一层缠上裹胸布,紧紧扣上束胸。
卫屹之静静看着她提气吸气忙活许久才弄好,默默无言。
她披上衣裳,坐到铜镜前束发,全都不假手于人,自己亲力亲为。
卫屹之坐起身,披衣下床,替她整发理裳,望着铜镜里她的脸道:“谢相真是辛苦了。”
谢殊抬手摸摸他的脸颊:“武陵王真会伺候人,回头到了建康,估计别人就会传你已成为本相入幕之宾了。”
卫屹之倚着她笑道:“那本王就说是谢相救了本王性命,又以大权胁迫本王屈从,本王被迫无奈,只有答应。”
“嗤,就这么说好了,反正本相.奸臣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不差这一条。”她笑着起了身,开门出去。
天色正暗,王府内静悄悄的,直到回到房中自己一个人待着,谢殊才好意思表露出不适。
做女人真遭罪啊。
她又倒头补了一觉,后来是被沐白叫醒的,因为卫屹之派人送了汤药来。
贵族人家的大夫都懂这个,武陵郡王府的大夫自然也是。恰好卫屹之又吩咐他不准声张,大夫还以为是武陵王宠幸了哪个婢女又不想留子嗣,所以也没起疑心,麻利地办好了事。
沐白看着谢殊喝下,好奇道:“公子,这是什么啊?”
“嗯……补品。”
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启程出发。
卫屹之提着衣摆登上谢殊车舆时,她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往边上坐了坐。
“谢相有东西落在我那儿了。”他将那封秦国国书递给她。
“嗯,多谢武陵王了。”谢殊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塞进袖中,忽然很想把他踹下车去。
第62章
十月金秋,司马戚被押入都城建康。
百姓们挤在道旁,纷纷丢掷石头菜叶表达不屑。他却傲然立在囚车之中,丝毫不躲不避,也毫无愧色,反而看着这些百姓的眼神十分鄙夷。
半月后武陵王与丞相同车回都。
这次围观的百姓更多,大家丢的东西也都成了表达赞美的瓜果罗帕。
传闻武陵王遭反贼俘虏,是丞相不计较二人立场相对,以身犯险前去营救,这才让他脱困——这是谢丞相的拥趸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