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记下,又叫人带谢璋出去。
独自留下的谢瑄安然站着,不说不动。谢殊原本还有许多话要与他说,此时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吩咐道:“将他留在相府教导吧。”
谢瑄抬头看她,似乎很惊诧,过了一会儿才行礼道谢。
谢冉看了半天,一直不动声色,直到沐白将谢瑄带走,才问道:“丞相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是个好苗子罢了。”谢殊笑眯眯地端过他沏好的茶饮了一口。
谢冉看着她,手暗暗揪紧衣摆,她连继承人都选好了,可是即使没有子嗣,最好的继承者难道不该是他么?
谢殊从茶盏后倏然抬眸,正盯着他。他怔了怔,只觉自己的不甘都被她尽收眼底,又有些难堪。
谢殊,你就是要牢牢操控我就对了!他愤然起身,拂袖出了门。
沐白走回来,刚好与他擦身而过,惊讶道:“冉公子又跟公子吵架了?”
谢殊搁下茶盏,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从不跟人吵架。”
和往常一样,新年时皇帝会与百官同贺,但今年他身体抱恙,也没设宫宴,官员们就都空闲了下来。
卫屹之今年算是一家团圆了,晚上母子三人秉烛夜谈,说起幼年趣事,都觉得好笑。
“你当初连剑都拿不动,现在居然做到了统帅,真是没想到。”卫适之轻咳两声,有婢女来给他披上大氅,他拢着领口又对卫屹之道:“当年秦军大败,我听到晋军将领是你的名字,还以为听错了呢。”
卫屹之看他一眼:“秦国应当知道你我的兄弟关系,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卫适之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一心想要招降我,怎么会为难我呢?”
襄夫人忍不住插了句嘴:“我早就想问了,你在秦国这么多年,有没有……娶妻啊?”
卫适之仍是摇头:“秦国丞相安珩本来要给我做媒,但我知道这只是拉拢手段罢了,所以没有答应。”
“那你这么多年就孤身一人?”襄夫人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卫适之握住她手:“母亲不用难过,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卫屹之叹了口气:“虽然大哥不愿被陛下知晓你回来的消息,但我还是想上奏朝廷,请他将武陵王的封号赐给你,毕竟你才是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