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猿意马,钟大夫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对他道:“武陵王放心,王妃并无大碍,只是今日襄夫人送来的补品和小人送来的药物冲撞了,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啊,那就好。”卫屹之心中难免微微失落,想想又觉得好笑,这些年都过来了,他与谢殊都年纪渐长,志趣相投,从未有一日厌倦,有没有孩子又何必看得如此重要。
没多久襄夫人跑来探望谢殊了,听完卫屹之说了谢殊的情形,那神情忽喜忽忧,说不出的惆怅。她说要与谢殊说些体己话,叫卫屹之回避一下,卫屹之只好出去。
一直到傍晚时分,卫屹之回来,襄夫人才走,还拖着他问了许久谢殊的事,卫屹之既无奈又好笑,只希望谢殊以后再怎么样都不要有呕吐的症状了,免得弄得王府里草木皆兵的。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谢殊喝了药又睡了一觉就恢复了许多。
卫屹之回到房中,谢殊已经歇下,仰面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瞥他一眼,自嘲般笑道:“你猜怎么?之前我吐的时候居然想,或许是我有了身孕呢。”
卫屹之舒出口气来,笑道:“那就好,知道犯傻的不止我一人,我就安心了。”
谢殊又瞥他一眼:“你的确是够傻的。”
这话分明带着别的意思,卫屹之却故意不去细想,只觉得她说话时眉眼一挑,风情万种,在她身旁躺下,抚着她的长发,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若非你身体不适,今日定要罚你出言不逊。”
谢殊知道他心思,转头对上他的脸,逆着烛火看不分明,反倒氤氲如画,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道:“那你罚啊。”
卫屹之俯首吻她,担心她身体,只是稍作温存。
谢殊见气氛不错,有些话也好说,便贴着他道:“你此次去晋燕边境,身边多有不便,带几个婢女侍从贴身照顾吧。”
卫屹之好笑:“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何时摆过这些派头?你是忘了当初在营中看见穆妙容时对我横眉冷竖的模样了?”说到这里,他忽而回味过来,从她颈边抬起头来,仔细凝视着她的脸:“怎么,这次是你主动要派个‘穆妙容’给我了?”
谢殊一言不发,心中懊恼,原以为已经把话说的够含蓄了,还是被他猜透了。
她不说话,卫屹之便愈发不高兴:“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对此事我们已有共识,你怎么又将我推给别人了?”
“没有的事,只不过……”谢殊欲言又止。
卫屹之瞬间便明白了:“是我母亲的主意是不是?”
谢殊翻过身去:“我与你认识以来,最讨厌的便是你这聪明心思。”
卫屹之哼了一声,不示弱地道:“我与你认识以来,最讨厌的便是你这顾全他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