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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兴味盎然地望着院子里争执的两人,两手撑在窗沿边,几乎将九郡主圈进怀里,嘴角扬起,催促道:“瓜子。”

    回过神的九郡主:“……”

    九郡主久久没有搭理他,少年低头看她发顶,提醒:“瓜子。”

    九郡主囫囵将剩下半把瓜子塞他手里:“你自己剥!”

    少年瞄了眼手里还带着她手心温度的瓜子,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九郡主努力遏制不让自己脸红,两手插袖兜里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院子里那两人身上。

    不是剥好的瓜子少年不喜欢,转手装起瓜子,注意到她有点红的耳朵,右手在空中拐了个弯,指尖轻轻碰了下嘴唇。

    院子里和军师各执一词的大鬼不经意回头,一眼瞧见那两人正趴在窗边美滋滋围观他们吵架,窗外堆起小片的瓜子壳。

    大鬼:“……”

    军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下意识抬手捂了下眼睛,嘴里酸唧唧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朗朗乾坤……”

    军师是个秀才,在西风寨待了好些年,始终无法习惯寨子里开放的风俗,军师骨子里还是个有点迂的酸秀才,见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异性过于亲近,会害羞。

    军师过完年整三十五岁,至今还是个老光棍,寨子里外不少女子向他提亲,都被拒绝。

    “女子怎能、怎能向男子求亲?”和平会谈的柴房内,军师坐在草席子上,脸红脖子粗地说出原因,“即便是入赘,也应当由男子上门提亲才是。”

    九郡主嘀咕:“女子怎么不能提亲啦?以后我若要嫁人,也应当由我亲自上门提亲,哼。”

    也许只是气话,九郡主骨子里叛逆的很,别人指东她打西,听见不喜欢听的大道理还会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提出质疑。

    酸腐军师没有听见她的嘀咕,文绉绉地将他此行目的说出,客客气气,温和有礼。

    他希望大家可以和平相处,寨子里的人不伤害他二人,但他二人须得为昨日的无礼向马匪头子诚心道个歉。

    九郡主本来也没打算和马匪对着干,她有别的事儿要干,正打算应下时被少年漫不经心地打断。

    “要求我们道歉之前,你们先向被你们抢了货的车队道歉。”少年从就近住的咸菜碟子里夹走两块腌白菜。

    没想到他会冷不防地这么说,军师愣了愣。

    九郡主来了兴趣,一边啃馒头蘸酱,一边添油加醋道:“是哦,你们昨天抢了人家整个车队的货,还绑了好些老人小孩,连护卫都死了几个,既然你们打算和我们讲道理,公平起见,你们也应该先做个表率吧?至少向我们证明你们是真心诚意打算和我们讲道理的。”

    在场四个人,最擅长忽悠人的就数九郡主和少年,这两人搭档起来上战场搞不好能忽悠走一个队的人。

    军师和大鬼稀里糊涂地被他俩反客为主地打发走,走之前还被薅了二两银子当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