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与他十指相扣,认真说:“阿月,我就是不高兴有人得了你的好处却帮着外人欺负你,虽然他们没有真的欺负你,可在那种情况下保持中立就等于是推波助澜。”
少年定定地瞧着她:“我不在乎他们如何。”
只要她愿意站在他身边,她愿意选择他,像过去的每一次,伸手带他上马,横刀立在他身前。
明明是个纤瘦的姑娘,脊背却比刀更挺直坚定,对他的感情比火苗还要炙热温暖。
他像是缺水的鱼,一次又一次地贪婪着她对他的在意,假装无害,假装脆弱,只想看她一次次展露出对他的在意。
在乎他的人太少了,阿九的每一次在乎都会让他阴暗的内心翻天覆地,他会上瘾,渴望下一次的在乎早点到来,也越来越控制不住地想要拥有她,听她为他打抱不平,听她呢喃着喜欢他、只喜欢他。
蛊可以封印,这种阴暗自私的想法该如何封印?他有些苦恼。
宋长空看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在想一些危险的事情,当即将头转过去,顺便示意其他人一起转头。
九郡主看见少年离得越来越近的黑眸,他如此旁若无人,眼底浓郁的黑几乎将世界吞噬。
她抬手将他拦在半路,磕磕巴巴地说:“在、在外面呢!”
路上还有好多人。
少年眼底蓦地出现一丝光亮,他堪堪恢复理智,拉着她的手遮住眼睛,睫毛轻轻刮过她掌心,她有些痒。
很快,他便放下她的手,弯唇笑了下,一如往常的懒散,随后与她十指相扣。
九郡主挨在他身边,一边将令牌收了起来,算了算今天得到的赔偿,勉强算是将她亏给周不醒的赚了回来,高兴到要请所有人去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毕竟修船还要一点时间。
“阿月身上有伤,不能沾酒,也不能沾腥。”九郡主掰着手指头数,恍然,“阿月,不然到时候你单独坐一桌吧,我给你点一大桌素菜,都是你一个人的。”
少年不带感情地看她一眼。
九郡主好心道:“我怕你到时候看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你会被馋哭,我这是为你好。”
少年呵笑着看着她的后脑勺。
半个时辰后。
九郡主和少年单独坐在同一桌,桌上全是清汤寡水,隔壁那桌宋长空和船工们吃辣吃得满头是汗。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坐?”
九郡主不满,要起身去隔壁吃大鱼大肉,被少年抓住手摁在他腿上。
“他们在我面前胡吃海喝便罢了,阿九你若是也在我面前这样吃喝,我会忍不住胃口大开。”他眨了下眼,说,“阿九,你忍心我因为吃鱼而伤口复发吗?”
九郡主小声反驳:“那你就忍心我陪你喝清汤寡水?”
少年当然也不忍心,于是他俩心安理得地单独开了个包间,他面前放着清汤寡水,她面前摆着大鱼大肉。
九郡主说:“阿月,这是鱼,你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