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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在屋子里面一直到吃过了晚饭才离开。
等到她走后,枇杷进来请示秦月要如何处置那些嚼舌根的丫鬟。
秦月想了许久,最后道:“去和二叔说一声,把这些丫鬟连同家人一起都卖出去吧。”
枇杷应下来,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又忍不住劝道:“夫人,您倒是便如大姑娘说的那样,早点儿给将军写信吧!”
秦月还没想好要怎么给容昭写信——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想写信,因为她也拿不准容昭会不会想要妾室。
如果容昭也真的想纳妾,那她写信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与自取其辱又有什么区别?
第4章 容昭 看着我,我才是你夫君
秦月把她院子里面那些嚼舌根的下人都处理了的事情传到了林氏耳中,林氏虽然厌恶秦月,但她也知道这些下人不能多留,于是便又赶在年底前把府内上下梳理了一番,这么一来府中下人倒是安分了下来。
而秦月准备写给容昭的信反反复复斟酌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写完,也没有寄出去。
或者如容莺想的那样,写了信让容昭来出面解决是最好的——如若他真的愿意解决的话。
可若他并不觉得林氏给他纳妾是什么坏事,那她的信在看他看来会是怎样的呢?
她不敢想。
天气一天天变冷,雪越下越大,帝京仿佛都要被雪湮没了。
林氏攒了厚厚的册子,就等着容昭回来让他过目,秦月便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每日里也就是按部就班过日子,得过且过便是如此。
每一日都变得漫长又煎熬,她常常手里做着针线便开始发起愣来。
她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她想起了面容模糊的母亲,也想起来只剩下一个模糊轮廓的父亲。
她在八岁的时候一夜之间失了双亲,之后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叔叔婶婶嫌她多余,但又因为秦家的名声不得不抚养了她,所以叔叔婶婶对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也不会心疼她年纪小就隐瞒那些她不应当知道的事情。
她现在还能回忆起婶婶不耐烦的语气,她道:“你娘就你一个姑娘,她自己也知道对不起秦家,所以投井死了,谁知道你爹也跟着去死了呢?说到底就是你的错,你要是个儿子,你娘也活着,你爹也活着,全是你的过错!你想想你爹你娘,还有脸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去干活会不会?你以为你还是秦家的金枝玉叶的大姑娘呢?”